律师怎么为当事人辩护(律师是如何给“坏人”辩护的？)

作为一名律师，我经常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你们的律师为什么要为坏人辩护？”

从单纯的情绪出发，坏人应该被判了十八次地狱。为坏人辩护就是串通。今天我想从另一个角度谈谈律师是如何为坏人辩护的。也许看完文章，你就能明白一些律师为什么要为坏人辩护了。或者说，为什么需要律师为坏人辩护？

首先普及一个刑法常识。对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死刑的，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应当通知法律援助机构指定律师为其辩护。当年杭州保姆纵火案的辩护律师在一审时离庭，导致了一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能被判死刑的被告人必须有辩护律师，没有辩护律师，审判就无法进行。

跑题了，回到今天的话题。上周，老容止一审被判处死刑。我们今天就从老容止的案子开始，谈谈老容止的辩护律师是如何为她辩护的。

首先来看法院判决。

法院认为，被告人老容止等人故意非法剥夺被害人的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以暴力、威胁方法抢劫被害人财物，其行为已构成抢劫罪；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被害人，已构成绑架罪。老容止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是主犯。根据他参与的所有罪行，他应该受到惩罚。老志归案后如实供述了在常州被绑架的事实。是表白。劳智故意杀了五个人；抢劫致一人死亡，抢劫数额巨大，有入室盗窃情节；绑架致一人死亡，索要赎金7万余元。犯罪情节特别恶劣，手段特别残忍，主观恶性极深，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极大，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应当依法惩处。虽有坦白情节，但不足以从轻处罚。老容止犯数罪，依法应数罪并罚。故作出上述判决。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今天就来看看门道。

审判是一个还原事实和适用法律的过程。你靠什么还原事实？要看证据。但是证据是怎么来的呢？一般刑事案件由公安机关侦查。在恢复证据的过程中，律师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质证。从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来论证每一条证据。

在证据的真实性和合法性上大做文章的案例，最著名的是美国的辛普森杀妻案。

1994年，前美国橄榄球运动员辛普森被指控杀害了他的前妻。检测结果显示，在凶案现场有两处发现了辛普森的血迹，辛普森生活在所有前妻的血液中。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前妻被杀后，警察来到辛普森家通知他。上门的四名白人警察曾参观过第一个到处都是血迹的谋杀现场。更重要的是，警方在预感到辛普森可能会杀人并采集了辛普森的血液后，竟然将辛普森的血液带回了32公里外的杀人现场。

虽然验血和DNA检测的结果不会说谎，但如果血液被污染、处理不当、仓促采集或故意栽赃，其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警方的出其不意无疑给了辛普森梦之队辩护律师充分的证据提出合理的质疑，最终辛普森被判无罪。

你必须承认，我们通常能做的是接近真相，而不是还原真相。不幸的是，有些人甚至试图伪造事实。律师的使命是去伪存真。

如果犯罪事实还是白纸黑字，那么以下几个方面对律师来说更重要。

例如，在老挝容止案中，法院认为老挝容止是主犯。我国刑法规定，组织、领导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起次要或者辅助作用的，是从犯。对主犯应当按照其参与或者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对从犯应当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因此，老容止是从犯还是主犯，是本次庭审中辩护律师最关心的问题。根据老容止的叙述，她是因为受到法紫英的威胁才不得不这样做的，但法紫英已经被枪杀了。真相有时候不是非黑即白的。

除了作为从犯，另一个广为人知的量刑情节是坦白从宽和严打。是的，自首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情节轻微的可以免除处罚。而且坦白说，你可以从轻处罚。最近热播的“扫黑风暴”要求妹妹黄自首，妹妹要求孙兴自首，以求减轻处罚。而孙兴问他的母亲，你真的认为我自首可以保命吗？那是因为自首只能减轻处罚，而不是应该减轻处罚。“可以”和“应该”是有本质区别的，正如上述老容止法院认为老容止坦白，但不足以从轻处罚，最后判了死刑。

此外，法律还规定立功表现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你可能有疑问。难道人民检察院不应该主动承认这些情节吗？因为立场不同，检察院真的未必会主动为犯罪嫌疑人考虑这些减轻情节。

我们来看一个极端的例子。

1995年4月25日，聂树斌因故意杀害、强奸妇女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年4月27日执行。

2005年1月17日，王书金因故意杀害、强奸妇女罪被逮捕，但她除了供认在广平县犯下多起强奸杀人案外，还供认此前被法院判为聂树斌杀害的女子其实是自己杀死的。

有趣的是，王书金认为他的投降使聂树斌无罪释放，这是一个伟大的立功表现。你觉得这样就足以立下大功了吗？这种立功表现，人民检察院自然不会认可。最终，聂树斌被判无罪，王书金被处决。

除了这些，被告人的主观恶性是辩护律师最看好的。在几乎所有的杀人案件中，控辩双方都会就被告是故意杀人还是故意杀人展开激烈的讨论，因为故意杀人比激情杀人更恶毒。

当年江歌案罪犯，日本检方认为陈是故意杀人，理由是杀人前准备了换洗的衣服(怕现场血迹弄脏衣服，不利于逃跑)，而陈的辩护人和本人则辩称，准备衣服只是为了带去洗衣店，不是为了杀人。

主观恶性是主观臆断，人心，大海里的针。你真的后悔吗？有没有社会危害？你不能说他为了轻判而努力求生的时候没有悔改，这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律师存在的意义就是和控方一起不偏不倚地展示事情的两面。律师为“坏人”辩护，绝不是强求，更不是帮助别人。每一次辩护都要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与其说律师要为坏人辩护，不如说我们为什么需要律师为“坏人”辩护。

一方面，审判是防止冤假错案的最后一道屏障。只有控辩双方互斗，法庭才能不成为一言堂，法官才能调解判决。另一方面，任何人的罪行都必须受到法律的审判。法律可以给他定罪，可以惩罚他，但法律也维护他的权利，律师是法律赋予他的最后一项权利。律师不为坏人说话。自始至终，律师只为法律说话。[/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