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助理跑业务(律师见闻录（二） | 民间版“辩诉交易”，惹不起的律师助理)

前情提要:律师的故事(一)|皮草走私案:同事嫖娼被抓，顶级律师连夜救人

钟真正坐在街边的一个大排档里，吃着烤翅，点着“变态辣”，但他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除了不断重复的吞咽动作，以及周围有些惊愕的目光下，一个正常人在这家店里吃“变态辣”烤翅，一大杯冰可乐也只能勉强吃一对。

饱餐一顿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活了过来。

网上只说位置。

钟真的客户非常神秘。每次都只是在网上发个职位，要求和他面谈，而且只付现金，像是非法交易。

严格来说，我国绝大多数私家侦探确实游走在灰色地带，但他们的违法并不是工作本身的性质造成的，而往往是因为黑幕般的工作方式。这家伙这么谨慎，真没必要。

钟真开车来到市中心的一家星巴克，客户已经坐在窗边等他了。

这个当事人自然是吴次仁。

吴次仁对金海的行政能力很放心。他们做事专业而正式。但对于这件事的调查，恐怕“不规范”的调查更甚。

毕竟“坚守程序正义”从来就不是吴慈仁的职业信条。灵活达成目标，尽可能维护当事人利益，是他的标签。

你永远猜不到星巴克每天都在说什么。

“这次要小心，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说明需求后，吴次仁还不忘反复叮嘱几句——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时钟指针一定不能暴露，否则很可能会有危险。

关于这一点，吴次仁也没打算瞒着他:“这个命令和以前不太一样，连我都不能确定到底有多危险。你可以选择不做，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加钱。”

Clock在这一行已经玩了十多年了。其实早就习惯了怪诞，但看起来还是很别扭:“真的是...非常危险。”

"这要花很多钱。"

吴次仁心满意足地走出星巴克，看到阳光斜斜地照在对面的大楼上，不自觉地从兜里掏出墨镜，一时间沉浸在成为侦探剧男主角的满足感中。

可惜这种想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让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裙子的年轻女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名字叫林，有着好听的名字和姣好的容貌。如果吴次仁不认识她，他甚至可能会在路上多看她一眼。但自从林被老爷子送(sāi)进了吴慈仁的团队，成为他的专属助手后，吴慈仁见到她就头疼。

就像现在。

“吴吕，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了吗？对接这种私家侦探很可能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我们不需要！”

吴次仁抓住了他更关心的一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Xi骄傲地抬起头:“我的账号可以看到内网的所有通讯，包括Line。”

自然，没有哪个助教会这样跟导师说话。

林汐是助手，但不完全是助手——她是老人的孙女。

吴次仁觉得有点头疼，他还得提防这个小姑娘和老人诉苦。

金海严禁私下接触私家侦探进行调查。尤其是老人带吴慈仁的时候曾经用过这个蹩脚的比喻:“做律师最重要的是爱惜羽毛，哪怕饿死，羽毛也是亮的，那就是凤凰。羽毛是脏的，它们是填充的，它们只是秃鹰。”

吴次仁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故意表现出一些不屑:“第一，你滥用了你爷爷的账号，侵犯了我的隐私。第二，办案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问老人...你爷爷想换个律师。第三，"

“老三”不能说，因为林已经想出了杀手锏:“我要去告诉爷爷。”

吴次仁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失现场:“林主任不会干涉一个成熟律师的办案，这是一个法律人对另一个法律人的尊重。”

林不慌:“我这就去跟他说，你私底下叫他老头子。”

吴次仁无言以对，他是金海唯一没有助理的顾问律师。

当然，吴次仁还是没有按照林协的要求撤回对私家侦探的委托——每个律师都有自己的信仰和办案风格，不会因为一点威胁或者劝阻就改变，但他确实和林协做了妥协——之后，他会偷偷跑出去单独办案，比如这次去见牧大伟。

金海的行政部门效率很高。第三天下午，一份对方公司的内部文件和外部舆论的核实结果已经摆在了吴次仁的办公桌上。

不出意外，吴次仁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这很正常。如果是对方公司自己误打误撞查到了这些手续和公示信息，那么当年的特大走私案就当是白经历了。

为了“报复”林的多管闲事，吴次仁还让林仔细阅读了报告的每一个字——并让这家伙感觉到了这一点。教条主义做不好案子，真的是步步调查，什么也查不出来。

但是，有一点吴次仁一直没想通——如果这群人真的想“再创造就业”，他们可以找一家和当年没有关系的公司，或者干脆成立一家新公司，这显然比现在隐蔽得多。

吴次仁游移不定的目光落在行政机关刚刚送来的一份《普法瑞评论》上。头条是某全球知名厂商即将完成借壳上市，估值200亿美元。

“后门？”

吴次仁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很失望。

委托后的第五天，晚上23点36分，吴次仁正准备给美国客户发一份16页的英文协议时，接到了钟真的电话。

现实中私家侦探并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厉害。他们能在短短五天内调查完整的证据链，却依然给吴次仁带来一条关键线索。

对方公司的货物都有正规的进口手续，但都是从云南入关，委托物流公司送到江海，有时会先在武汉中转。

钟神秘地多要了两万，卖给吴次仁报关。

“这钱花得值。”

价值2万元的报关单

林汐气鼓鼓地坐在吴次仁身边，用勺子戳着面前的冰淇淋，好像被甜食冒犯了一样。吴次仁一脸淡定，喝着美式，饶有兴致地看着街上的树叶轻轻飘落在地。

案件结束时，顺通公司的诉求被全部甚至超过——对方撤诉，并向顺通公司和牧大伟的律师道歉，相关责任人也主动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

但是自首的罪名是“诬陷牧大伟律师”，而不是走私。

因为吴次仁根本没有举报他们走私，也没有进一步去搜集他们走私的证据。

时钟拨回到一个小时前——吴次仁把对方公司的负责人请到咖啡馆，悄悄分享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有一家公司故意在顶级皮草上涂抹可去除色素，作为次品废品进口到云南。在当地工厂清洗加工后，与公司每年从其他厂家采购的少量顶级皮草混在一起，最后销往外界，“节省”了不少成本。

同时，为了防止被盯上，我们还找了xx公司的子公司做弹壳。现在XX名下的人很少了。即使发现，实际核心团队也不会第一时间漏出水面，有足够的时间逃往海外。另一方面，任何人发现子公司XX都会立刻想到公司的黑历史和能量，闲人也不会愿意惹上这种麻烦。

吴次仁怀疑，如果有人愿意去国外某个顶级皮草拍卖会调查记录，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让这个故事更加丰满。至于一些快递公司，也许连他们工厂的位置都可以通过物流信息搞清楚。

这家公司的人非常聪明，设计巧妙。即使有人发现了一些线索，也很难调查并全部抓住。

但是，这家公司是不计后果的。在一次运输纠纷中，因为怕泄露出去，直接诬陷了一个顶级律所的律师。

“邹老师，你觉得这个公司聪明不聪明？”

对方负责人额头隐隐冒汗。当他听到吴次仁的“邹总”时，下意识地抬起头，但他已经忘了该说什么。

“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把你们所有人都送进监狱，但你们真的很聪明。我承认这次我最多把你们邹总的团队派进去。这样的话，你那些没进去的朋友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所以这一次，我吴次仁只想置身事外，但你欠的你得还。”

事先得到吴次仁指示的林适时拿出一份提供的报关单交给吴次仁。

这个案子结束了。

吴次仁挺直了坐姿，感觉此刻有一束聚光灯正聚焦在他身上:“有了它，闻起来就像侦探剧男。”

林汐像往常一样戳着自己的雪糕，不停地回忆着会前和吴次仁在出租车上的对话。

林总能找到理由跟她自己的冰淇淋过不去。

“以对方可能违反法律为由威胁对方放弃自己的合法权益是敲诈勒索罪吧？陆吾，你在开玩笑吗？”

“小林，首先，我并不知道对方可能违法的事实。其次，我没有要求对方放弃任何合法权利。最后...我只是个律师，没有能力像上帝一样扫除一切黑暗。”

“但以你的能力，如果你继续调查，你一定能掌握他们的背景。而且我们已经产生了合理怀疑，不是吗，不是吗……”

“林律师，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律师助理，但我还是想请你想一想，律师到底是干什么的——是最大限度地维护当事人的利益，还是以牺牲当事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正义感？今天我们是来帮顺通解难的，不是来帮除害的！”

“打击犯罪、扫黑除恶是所有法律人的责任！举报犯罪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那你为什么不去公检法？”

“你当律师不就是为了收费吗？”

“你不是做律师收钱的吗？受人之托，忠于他人，如此而已。”

“我要……”

“去找林主任。他可能不同意我的处理，但如果他进一步干涉我的案子，我会自己离开。”

“你.....”

“别太想小林了。以后你会深刻理解那句话:律师也只是人。不要把自己当成神。”

皮草走私案，完结

下期预告:天价缓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