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 2023年06月16日 | 阅读:160 | 评论:3
“他去年去世了,家里的老人都不知道这件事。”13岁的初中生小雨(化名)坠楼身亡已近一年。吕梅香和她的丈夫从来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两边的老人。课业忙、疫情防控要求成了他们共同的借口,每次回家总被问“小宇回来了吗?学习有那么忙吗?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2020年10月8日,13岁的初中生小雨(化名)从教师公寓顶楼坠楼身亡。自杀还是他杀?真相是什么?带着这个问题,44岁的母亲吕梅香和她的丈夫开始了寻找真相的漫长过程。在一年的寻找和失踪中,她反复在崩溃和理智的边缘跳跃。
然而,仍有许多父母处于和吕梅香一样的困境。
2021年5月28日晚8点左右,17岁的高二学生刘从小区11楼跳下。父亲刘伟悲痛欲绝,无奈关闭了自己开办的工厂,逃离充满回忆的小屋,租房子住。儿子的死是事实,但他当时为什么要那样拒绝,甚至没有提前给自己打电话?刘伟和他的爱人很不解。他们一边选择工作,一边试图为孩子讨个说法。
十天过去了,100天过去了...现有的调查结果无法说服他们,他们也一直没有放下芥蒂。吕梅香记得一位律师曾经告诉她,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只要坚持,总会有希望。
逃亡100天
中秋节的时候,刘伟才敢回来看看。那天下午,我爱人回娘家了。他回到给儿子上学买的学区房,在那里哭了很久。
中秋节是团聚的日子。我儿子家的床垫已经被拿走了。在白色的床垫上,刘伟不断地回忆着刘死前发生的各种事情。他的眼泪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思念和对现实的无奈。晚上妻子回来后,两人又相视而泣。这样的日子并不常见,但最近几个月却异常频繁。
他儿子死时,他被卡在喉咙里。他放不下,又吐不出来。
“刘从来没有烦过我。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孩子?”刘伟有两个儿子。在他心中,正在读高二的小儿子成绩优异,天赋很高。
刘的成绩很好,但是有点偏科,而且文科比较弱。英语考试他只能考40-50分。为了提高成绩,他坚持改学日语。中考后,他不顾家人劝说,放弃了新丰中学,去了新丰二中。“他的自尊心很强。”刘伟记得儿子告诉他,新丰二中的招生老师曾经说过,如果他去了,学校会视他如珍宝。
进入高中后,刘依然没有让刘伟担心,成绩名列前茅,深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一切似乎都在暗示刘将会有一个精彩的高中生涯。
其实他没有时间在新丰二中走完三年的高中生活。5月28日晚,刘选择从自己居住小区的11楼跳下,结束了自己17年的生命。
突然事情就像是一场痛苦而漫长的梦,刘伟和妻子无法从这场梦中走出来,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儿子当时的美好和一切。
事发当天,刘伟和爱人像往常一样去自己的小厂上班。中午,家里会准备好饭菜。像往常一样,刘想回家吃晚饭,但那天他没有回去。下午三四点,联系儿子未果后,从老师那里得知儿子没去上学。刘伟和妻子分别联系了刘的同学和大儿子,询问刘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现在回想起这一切,刘伟很愧疚。我希望我能多加注意,但是还是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在家庭交往中,刘炜并不扮演严父。他没读过多少书。他高中毕业后开始在社会上打拼,但他深深明白读书的重要性。他对学校和老师有一种天生的尊敬。
进入高二后,刘的成绩开始下滑,春节前上学期考试300多分。对于这一点,刘伟有些惊讶。刘向他父亲保证,他一定会提高成绩。
刘想进一个更好的大学,有自己的理想。刘伟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儿子有信心。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上课睡觉,逃课,迟到。刘伟发现他的儿子有越来越多的问题,因为这些,刘被他的老师多次批评。
4月底,刘在家人面前表达了更换班主任的想法。六月是高考的日子。刘伟觉得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上初三了,又要分班了,就劝儿子再试试调整一下。
对于这些,刘伟现在“后悔得要死”。
这个孩子的死讯被保密了将近一年
从2020年到现在,吕梅香最怕过节。每当父母问儿子小宇回老家的下落时,她和丈夫都要编造一些理由。
2020年,43岁的吕梅香是广州一所大学的老师,老家是山东,丈夫是公司职员,13岁的儿子小雨正在读高二。一家人住在大学的教师公寓,日常生活很幸福。
2020年10月8日下午,这种美好被打破了。下午四点左右,和丈夫在岛上散步的吕梅香接到公寓管理员的电话,被告知小玉从教师公寓的顶楼掉了下来。他们匆匆赶回家,到家时已经5点了。
吕梅香的教师公寓建在一个草坡上。最高的一层是11楼,距离地面37米,13岁的小玉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小玉从小就不喜欢打游戏。他喜欢玩玩具,尤其是模型。事发前,小雨正准备回家拿玩具。
10月8日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当天晚上就要回学校了。下午,小雨打算好好玩一玩。他从很远的地方坐地铁回来,打算一个人回家拿出自己喜欢的拼装模型高达,然后下楼和在地铁站等着的同学会合,再出去玩。地铁离家一公里多,走路要十几分钟,因为他晚上要回学校,小宇一路小跑。
小宇家在西南方向7楼,事发在楼顶。为什么他刚回家拿玩具就从7楼跑到11楼?家里的玩具还在,物品也没动过,小宇甚至可能都没回过家。
当天下午4点08分,吕梅香收到了儿子手机发来的一条信息,“没有人错,世界错了,无数的变数导致了这个结局,因为命运早已注定,我自杀的原因很多”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吕梅香和她丈夫的大脑都白了。吕梅香记得儿子国庆假期前刚做过心理评估,自杀倾向为零,没有任何抑郁倾向。他怎么会从顶楼掉下来?
所有的问题连成一张巨大的网,把她捆住了。小宇坠落的地方比较偏僻。警察告诉她,学校的监控不好,案发现场也没拍到。这似乎让一切都成了死结。真相是什么?
死的时候手机上只有小玉的指纹,学校的监控不好。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但这并不意味着自杀。吕梅香希望一旦发现证据,警方能立即展开调查。
因为太痛苦了,她和丈夫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从儿子的死亡中清醒过来。渐渐地,她也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真理和信任
“周老师经常对刘使用语言暴力”,这是刘伟后来从同学那里听说的。同时,他还听说,事发当晚,周老师曾阻止他的同学去找刘。
周老师是刘升入高二后的班主任。他知道这件事,的母亲刘以前也见过。
他想找学校核实一下,找个说法,却被告知刘跳楼是因为心理原因,与学校无关。他不能接受这种说法。5月28日,该校一名学生发声,称刘曾陪同其去看心理医生,刘心理压力很大。
但刘伟不相信儿子从小性格活泼,学习成绩优秀,高一一切都好。他高二怎么会有心理问题?
刘伟想找出真相。班主任周老师是否对儿子长期言语暴力?儿子的死和周老师有关系吗?学校在这件事上对学生有什么要求吗?
回忆起之前的一切,刘伟想让学校解答他的疑惑。他生前多次要求见儿子的班主任,但屡遭拒绝。
从那以后,刘伟夫妇做得最多的就是在部门之间奔波。
刘伟打过很多热线,也走访过很多信访。他希望相关部门能调查核实,学校能给个说法,他希望赔偿自己的经济损失。
丰县教育部门、政府相关部门、学校、法律顾问部门成立工作组,多次协调,未果。刘伟觉得自己没有找到真相。
9月29日上午,郑观新闻记者致电新丰县教体局工作人员了解情况,说明来意后直接挂断电话。7月14日,记者就此事联系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表示公安部门已介入此事,并专门向公安部门了解情况。刘伟告诉记者,当地派出所告诉他,刘是自杀,他们不会追究。
正观新闻记者了解到,新丰县教体局已回复此事,建议家庭在协调未果的情况下,通过司法途径解决,要求家庭和学校双方在合理合法的前提下尽快处理。
当地起诉不是他想要的。刘伟直言,在多次的拉扯和协调中,自己的信任感一点点降低。9月17日,他再次拨打了省长热线。他在诉状主题中写的第四点是,希望上级部门派人公平公正地查一查此事。对方告诉他,事情比较复杂,可能要到月底才能解决。根据页面显示,这份上诉状已于9月18日交到新丰县教体局。
自从刘死后,刘炜一直克制自己,不去用理性的态度处理这件事。他坚决不让大儿子插手,怕大儿子受影响。给自己和老婆找了份工作,边跑边工作。他打算这次不行就去北京,但最坏的打算是“以一个悲剧结束另一个悲剧”。
儿子摔倒后收到短信[/s2/]
吕梅香是一名化学老师,今年她在取证方面获得了很多经验。
在这一年,吕梅香了解到指纹可以被覆盖。她质疑,孩子留下的十几件物品,办案时没有一一检验,很多划痕的DNA没有提取,案发现场附近店铺的监控也没有提取...
吕梅香曾与5名到达现场的目击者交谈,包括在校学生、清洁工、居民等。他们都是在下午4点08分之前到达现场的,这让她想起了下午4点08分收到的儿子手机发来的短信。一个坠楼的人还能发短信吗?
9月24日下午,证管新闻记者就此事分别致电当地派出所和分局,工作人员拒绝接受采访。当地信访办表示,要把文件材料带到当地,再考虑是否受理。
反复的提问没有得到解释,现有的证据也无法说服他们放下这一切。吕梅香的道路是艰难的,她不想采取激烈的措施。“如果只能采取激烈的手段来查明真相,那就会打破孩子们对社会的美好想象”。
与刘伟坚持上访不同,吕梅香现在只是坚持在网络平台上发布这些信息。一遍又一遍,维权路上的无奈充斥在字里行间,11个月来他一直在寻求真相,至今无人告知。
在郑观新闻记者的采访中,和吕梅香、刘炜有着同样困境的家长不在少数。在子女幼小的生命逝去后,现有的调查结果无法说服他们,但他们别无选择。一个已经死亡近6个月的孩子的父亲曾向记者展示了一个44人的团体,其中大部分是学生安全事故的家长。一位家长说,他会时不时地看着别人来接孩子放学,另一位家长反复向记者讲述他在孩子去世后的愤怒和无奈。
遇到这样的困难,家长应该如何维权?
河南于颖律师事务所律师王振坤告诉记者,学生安全事故发生后,责任的划分要分各种情况。根据年龄,学生可分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和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对此学校负有不同的监管义务,根据事发地点和时间,责任的划分也不同。如果事发地点在学校内部,学校要承担一定责任;如果事发地点在学校外,事发时间在放学后或放假期间,事故与学校无关;如果事发地点在校外,事发时间在正常上课期间,那么学校就要承担责任,因为没有尽到监管义务。
王振坤说,由于社会压力大,孩子抗压能力不足,受到语言和行为的压力后可能会做出过激行为。这种情况比较常见,但是学校负有相应的监管义务,超出范围的不承担责任。但是对于中小学生来说,学校教育是大的方面,家庭教育也是重要的方面。
同时,王振坤告诉记者,对于幼儿园、中小学,必要的场所都有相应的监控措施,如果没有,可能会面临行政处罚。如果事发后监控存在问题,那么就需要公安机关进行调查,寻找相关证据。如果家长认为公安机关应该认定这是刑事案件,但公安机关没有,家长可以去检察院立案监督。
小雨死后,吕梅香把微信的名字改成了“永不放弃”。她想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她记得律师曾告诉过她,只要坚持下去,黎明迟早会到来。她还记得,国庆假期前,儿子刚刚在日记里写下了“我的青春即将开始”。
出于对学校和老师的尊重,刘伟一直不想这么做,但学校的冷漠让他觉得冷。“刘从来没有烦过我。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孩子?”刘炜又把这句话讲了一遍,然后他告诉刘,他四岁多的时候就能数到十万以上,一张报纸能认识一大半字...在他心里,儿子一直都是那么聪明。
当求助和援助的双向渠道变成了刘维的单方面诉说,他的精神状况被长期的思念和忧虑所损害。对于这群父母来说,除了失去孩子的心痛,现在的状况更让人疲惫。
编辑:顾晨曦
统筹:石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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