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建投律师事务所(康宁医院A股IPO再生波澜：普华永道半途辞任核数师，核查公司资金流水后被“吓退”？)

记者:曾健编辑:梁潇

“1.8亿精神病患者”的理论一度让温州康宁医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康宁医院)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也让公司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此前，公司2018年首次a股IPO被证监会否决；2020年9月，公司开始接受国泰君安的指导，再次向a股发起冲刺。但该公司的a股IPO之路注定不平坦。

康宁医院近日披露，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以下简称普华永道)辞任公司审计师。普华永道的离职原因透露出的信息很有意思。其称，在对康宁医院及相关人员的资金流向进行核查后，发现三处异常，但相关方面给出的解释并不充分。

普华永道中途辞职。

普华永道在辞职信中称，康宁医院拟在a股IPO，按照证监会要求核查了公司、实际控制人、关键管理人员、关键财务人员的个人银行账户资金流向。在上述核查过程中，普华永道注意到一些大规模的资金流动。一是康宁医院下属公司的一名原个人小股东和多家子公司现有小股东的个人出资人，以及康宁医院的两家装修工程供应商，通过康宁医院社工部的一名员工及相关财务人员将资金汇入康宁医院财务人员的个人银行账户。这些财务人员以现金存款的方式将资金存入康宁医院的银行账户，康宁医院的会计将这些资金作为应付给患者的医疗费用。2019年、2020年上述资金合计约1443万元。

普华永道表示，康宁医院向其提供了解释和部分信息，但仍对这些资金流向的合理性存有疑问，并要求公司提供进一步的解释和信息。

其次，康宁医院社工部某员工在2020年和2021年上半年，收受5家装修工程供应商的大额钱款转账约979万元。该员工向普华永道解释，这笔资金是受这些工程供应商的委托，购买公司装修所需的一些材料，并提供了一些资料。但在普华永道看来，该员工和康宁医院管理层仍需提供进一步信息，证明这些资金的商业合理性，并安排相关采访。

第三，某装修工程师，康宁医院某子公司原个人小股东及多家子公司现有小股东的个人投资者，与康宁医院某高管有大量资金往来。2018年1月1日至2021年6月30日期间，上述转账金额净流入约950万元。这位高管解释说，这些资金是出于个人原因借来的。普华永道认为，相关方面需要提供进一步的信息来证明这些资金的商业合理性，并安排相关的面谈。

普华永道还表示，建议康宁医院董事会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再由独立调查委员会聘请有资质的独立第三方调查机构协助调查上述事项，但康宁医院一直没有与第三方调查机构就第三方调查机构的选聘进行沟通。普华永道认为，其无法对上述事项的疑点获得充分合理的解释和证据，进而无法确定后续审计工作的范围并合理估计2021年后续审计工作所需的时间。本案中，康宁医院审计委员会建议普华永道辞职，普华永道同意辞职。

商报记者注意到，康宁医院于2017年6月14日聘任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为公司2017年的审计师，此后几年未更换审计师。2017年，康宁医院支付审计服务费用405万元，非审计服务费用6.8万元。2018年至2020年，康宁医院支付审计服务费用分别为300万元、260万元和8万元，非审计服务费用分别为7.01万元、2.65万元和2.45万元。

记者注意到，普华永道对康宁医院2017年至2020年的年度财务报告出具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普华永道表示，对康宁医院的核查是根据证监会的具体要求进行的，核查的范围和要求超出了上市公司年度审计的审计程序和范围。"类似的核查方法在过去几年的h股年审中没有实施过."普华永道解释道。

普华永道辞职后，康宁医院随即宣布聘任立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为公司审计机构。“公司根据普华永道的建议成立了独立调查委员会，独立调查委员会正在进行调查。”康宁医院也表示。

第二次冲刺a股IPO

康宁医院的主要业务是为精神病患者和精神疾病患者提供全面的专科医疗服务。据康宁医院官网介绍，该院创建于1997年，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家非公立三级甲等精神病医院。2015年11月20日，康宁医院在中国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成为中国首家精神病医院上市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5年港股上市时康宁医院披露的招股书中，根据市场研究咨询机构Frost & amp；沙利文报道称，中国目前有1.8亿人患有精神疾病。按照14亿总人口计算，我国患精神疾病的人口比例为13%，即每8个人中就有1个人患有精神疾病。此番言论让“精神病第一单位”康宁医院广为人知。

2016年5月27日，康宁医院公开宣布考虑公开发行国内a股并上市。2016年12月，康宁医院冲刺上海主板IPO，获证监会受理。a股IPO的保荐机构为中信建投证券，律师事务所为海润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为普华永道。此次IPO拟募集资金1.93亿元，用于苍南康宁医院迁建扩建、平阳康宁医院新建及温州康宁医院培训中心建设。

在提交给证监会的招股书(2017年12月提交)中，康宁医院并未引用上述报告的数据，仅表示“根据卫生计生委的数据，截至2016年底，我国严重精神障碍登记患者已达540万例。”

2017年3月和7月，康宁医院因法律顾问变更和签约律师辞职两次暂停审计。直到同年12月，康宁医院才重启a股IPO。

然而，康宁医院a股首发申请于2018年1月被证监会发审委否决。从发审委的问询来看，康宁医院在同业竞争、遵守会计准则、关联方及关联交易、工业产权转医疗用途、房地产投资等方面存在一定的疑点。

2020年9月，康宁医院再次向a股发起冲刺。2020年9月底，浙江证监局官网披露了康宁医院的辅导备案文件。文件显示，该公司的辅导机构为国泰君安，会计师事务所为普华永道，律师事务所为北京嘉元律师事务所。到2021年7月22日，康宁医院已经完成了第四次IPO辅导。2021年9月16日，康宁医院在中国香港联合交易所发布公告称，公司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了关于拟首次公开发行a股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的议案。

根据议案，康宁医院本次拟公开发行不超过8，288，922股a股，发行价格原则上不低于a股发行前最近一期经审计的每股净资产值(公司2020年末每股净资产为17.62元)。公司募集资金总额为3.02亿元，拟投资温州康宁台州中心医院建设项目等三大项目。

根据浙江证监局2021年11月5日发布的《浙江辖区处于辅导期和试行期企业情况表(2021年10月)》，康宁医院仍为处于辅导期的企业。

商业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