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和律师事务所排名(爱奇艺取消《青春有你》打投，粉丝们的千万集资还能退吗？)

[文/观察者网周艺博]

5月6日夜，针对近期《青春有你3》被勒令停止录制一事，爱奇艺平台再次发声。公开道歉后，发布了最新整改措施:停播团晚，调整节目规则，取消选角频道。

然而，网友们对此回应并不买账。在评论区，粉丝“退钱”“赔钱”的呼声甚至获得了近百万的赞。

据蓝鲸财经此前报道，截至4月5日，《创造营2021》《青春有你3》超5家玩家后援会已筹款超千万，超30家玩家后援会筹款超百万。

那么，曾经花巨资为自己喜欢的选手“买奶投票”的粉丝有权利要求赔偿吗？

上海博和汉商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田思源认为，消费者购买了投资品但未使用，可以以不能实现合同目的为由，要求产品商家退货退款。已经使用的消费者可以要求节目组“如实公布投票数据”，如果节目组将“相关投票数据作废”，也可以要求部分赔偿。

此外，节目活动规则中还有一项“值得玩味和推敲的内容”:投票机会不属于财产性质，主办方有权不经消费者同意单方面调整。

这意味着主办方在希望粉丝“买奶投票”的同时，又保留了私自改签的权利，甚至有试图逃避赔偿责任的嫌疑。

旗下爱奇艺选秀综艺《青春有你3》宣传图

要想弄清《青春有你3》这一系列风波的前因后果，首先要简单介绍一下近年来选秀节目的“买奶投票”机制。

一般来说，选秀节目会根据选手的排名来决定最终的“团体出道”人员，而排名是由选手粉丝的投票数决定的。

当然，直接叫“投票”就太露骨了。所以在腾讯视频的《创造营2021》中，投票被称为“支持”，而在爱奇艺的《青春有你3》中，投票被称为“帮助”或“被帮助”。

通常有两种方式获得投票:

第一，作为视频平台用户，每天登录获取1-2张门票，免费但数量有限。

二、购买平台指定的产品，通过扫描产品上的二维码获得额外的投票机会。一般没有上限。买的越多，投的越多，也就是粉丝口中的“买奶票”。

《青春有你3》帮助(投票)规则截图

值得注意的是，两大才艺秀的赞助商均为内蒙古蒙牛乳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蒙牛公司”)，对应产品为“纯珍系列”和“真果系列”。

腾讯视频选秀综艺节目《创造营2021》宣传图

为了让喜欢的球员顺利出道，粉丝们不惜集资省钱，甚至互相攀比谁的“奶墙”更高，但其实并不便宜。

以《青春有你3》的“真果系列”为例。价格为每盒54元的“高端七彩果系列”，可兑换10个提升值，价格为每盒69.9元的“花果轻乳系列”，可兑换20个提升值。

也就是说，每张“奶票”的价格从3.5元到5.4元不等。

据蓝鲸财经此前报道，截至4月5日，《创造营2021》《青春有你3》超5家玩家后援会已筹款超千万，超30家玩家后援会筹款超百万。

据搜狐财经计算，在总决赛前的第三次排名中，于、罗一舟、连怀伟分列前三，帮助值(票)分别约为1356万、1064万、572万，合计2692万。

如果通过蒙牛真果产品获得前三大助推价值，价值折合9422万元至1.5亿元。

《创造营2021》粉丝是爱豆基地的“奶墙”。

与此同时，有网友爆料称，选秀节目粉丝买奶投票已经形成了一条灰色产业链——黄牛囤积大量“奶票”后会高价卖给粉丝后援团。

粉丝买“奶票”给选手投票

无论对于粉丝还是黄牛来说，“奶票”都比奶本身更重要，票越多越好。

中央电视台。com还表示，厂商和选秀节目主办方相当于将“选手出道机会-销售产品-粉丝投票”捆绑在一起。最终“收获”的是粉丝的钱包，而粉丝关注的是“奶”的附加功能(投掷)而非实用性。

于是，在多重因素的影响下，出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十几个中年人围坐在沟边，一个个撕开牛奶包装，将瓶中的牛奶全部倒入沟中，只留下瓶盖，而远处一箱箱等待倾倒的牛奶几乎“堆积成山”。

相关视频发布在网上的时间是4月29日，恰好是《反食物浪费法》通过并实施的日子。

遗憾的是，纵观《反食物浪费法》，很难找到适用于这种情况的处罚细则。

事实上，虽然《反食品浪费法》明确规定了“树立文明、健康、理性、绿色的消费观”和“培养科学、健康、物尽其用、防止浪费的良好习惯”的要求，但该法主要针对食品生产者和餐饮服务经营者，并未对个人的浪费行为做出明确的惩罚性规定。

对于爱奇艺等网络视频平台，《反食物浪费法》仅规定“禁止制作、出版、传播暴饮暴食等浪费食物的节目或者音视频信息”。

《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食物浪费法》

第二条本法所称食品，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规定的食品，包括各种供人食用或者饮用的食品。

本法所称食物浪费，是指未按照功能目的合理使用可以安全食用或者饮用的食物，包括浪费、因不合理使用导致食物数量或者质量下降等。

第三十条违反本法规定，广播电台、电视台、网络音视频服务提供者制作、发布、传播宣扬大吃大喝等浪费食物行为的节目或者音视频信息的，，由广播电视、网信等部门依据各自职责责令改正并给予警告；拒不改正或者情节严重的，处1万元以上10万元以下罚款，并可以责令暂停相关业务或者停业整顿，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然而，这段“倒奶视频”也成为了近期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

5月4日，新华社发文愤怒批评倒奶事件，严厉指出这一行为的负面影响，呼吁“不要把年轻人带进沟里！”

北京市广电局在其官方微信官方账号表示，已第一时间约谈爱奇艺相关负责人，要求平台严格执行广电行政部门相关管理规定，责令其暂停《青春有你3》录制。

5月5日，@爱奇艺青年，你发文称，诚恳接受并坚决服从“停止录制令”，并承诺对存在的问题认真核查整改。

当天晚上，央视发布评论称:这种荒诞的偶像化方式是商家和平台诱导的，倒奶事件中商家和平台难辞其咎。

5月6日夜，爱奇艺平台再次就相关事件发声，并在公开道歉后，发布了最新整改措施:停播团晚，调整节目规则，取消通话频道。

5月7日，[email protected]，并表示作为《青春有你3》的赞助商，将积极配合爱奇艺的整改措施。

微信小程序“真果青年富力社”截图

但不少网友对爱奇艺和蒙牛公司的回应并不买账，留言要求退款，并质疑节目组何时能让选手“组团出道”。

那么，如果爱奇艺取消《青春有你3》的投标，要不要把钱退给粉丝？

对此，上海市律师协会民商事研究委员会副主任、上海博和汉商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田思源律师告诉观察者网，这个问题需要分两种情况来讨论:

第一，如果购买待售产品的消费者没有使用“奶票”，此时可以以合同目的无法实现为由，解除购买合同，要求出售“真果”的蒙牛公司退货退款。

简单来说，我买牛奶只是为了投票，你卖牛奶只是为了让我投票。现在我不能投票了。我的牛奶毫无意义。当然，你应该给我退款。

第二，如果购买竞价产品的消费者已经使用了“奶票”，不能要求蒙牛公司退钱，但有权要求爱奇艺《青春有你3》节目组“如实公布投票数据”。

但如果之前投的“奶票”因《青春有你3》节目规则调整而无效，消费者有权要求部分赔偿。

也就是说，如果我买的“奶票”真的用完了，是不能退的，但是主办方要统计我投的票。

最后如果我的票因为节目整改报废了，那还是相当于白买了，我自然就亏了。

田思源指出，上述结论主要取决于消费者、蒙牛公司、视频平台三方法律关系。

他说，消费者和蒙牛公司的关系是买卖合同。双方买卖的有投票权的牛奶，就是所谓的“买奶票”。如果买的牛奶不能投票，自然意味着合同的履行存在瑕疵，甚至合同的目的都无法实现。自然可以主张解约，退钱。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第六百一十条因标的物不符合质量要求致使合同目的不能实现的，买受人可以拒绝接受标的物或者解除合同。

第五百六十六条合同终止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请求恢复原状或者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

田思源表示，视频平台和消费者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从公开信息可以看出，无论是《创造营2021》的主办方腾讯视频，还是《青春有你3》的主办方爱奇艺，都有类似的活动规则，而这种投票选秀机制使得消费者与视频平台建立了“投票契约关系

“在此规则下，腾讯视频或爱奇艺作为组织投票的一方，有义务公开最终投票结果，应当保证投票结果合法、计票正确，不得篡改投票结果。”

他进一步指出，现行民法典没有专门规定这种“投票合同关系”，但这种合同模式可以参考公司法和选举法的相关规定。

“比如公司法中，公司有义务对股东大会的表决结果进行统计，并如实告知股东表决结果，因为股东是投票人。选举法规定，选举委员会有义务对选举结果进行统计，并公布投票结果，因为选民参加了投票。"

田思源表示，无论是《创造营2021》还是《青春有你3》的活动规则中都有一条“值得深思和推敲的内容”——支持机会/援助价值不具有任何财产性质，对于不属于用户所有的财产，主办方有权单方面调整支持机会/援助价值。

“这意味着主办方先是想让粉丝‘买奶投票’，然后又悄悄在规则中规定‘你们粉丝投的票可以不算，我们主办方可以单方面调整’，这很难说是公平合理的。”

《创造营2021》指定微信小程序“清纯小蛮腰”活动规则截图

《青春有你3》指定微信小程序“真果青春富力社”活动规则截图

另一方面，将“投票机会”定义为“不具有任何财产性质且不归使用者所有的财产”，也是在试图否定其经济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在法律层面，没有经济价值的东西，即使被骗走、拿走或丢失，也不会造成“经济损失”。

而“无经济损失”是指即使有，也不用承担欺诈或违约的法律责任。

但田思源指出，这一规定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因为它属于“排除对方主要权利”的格式条款。

“主办方采取‘买奶送票’的方式，把选举票做成‘礼物’，希望逃避责任，甚至提出这种票不具备财产属性，主办方可以随意修改。”

“但这种方法显然难以成立。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有规定，赠品也属于“三包”范围。同理，通过买饮料获得的选票的财产权也应受到保护。”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第四百九十七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格式条款无效:

(一)本法第一部分第六章第三节和第五百零六条规定无效的；

(二)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不合理地免除或者减轻其责任，加重对方的责任，限制对方的主要权利；

(3)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排除对方的主要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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