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律师事务所免费咨询电话(修一个玩偶要8800元？上海网红“玩偶医生”陷收费争议)

本报记者陈悦李佳薇

“娃娃医生”朱伯明本报记者李佳薇图

朱伯明被称为“娃娃医生”，因为他帮助娃娃主人修理旧娃娃。然而，“治愈”一个娃娃的费用却让主人大吃一惊。

近两年有网友爆料“娃娃医生”朱伯明收费不透明，在修复娃娃的过程中多次加价数千元，引发争议。近日，有消费者向上海虹口区市场监管局投诉。

但朱伯明觉得委屈。他说，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修娃娃就像在医院看病。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找到布料，按照流程一步一步的修补，并不容易。

1月6日，本报(www.thepaper.cn)记者从虹口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获悉，该部门已接到消费者举报，具体情况仍在调查中。将按规定进行后续处理，并将处理结果告知举报人。

当天，朱伯明在接受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鉴于消费者提出的意见，他现在开始考虑做出改变，“尽量不收费，向公益方向发展”。

要价850元，账单修好后8800元

朱伯明的“娃娃诊所”曾被多家媒体报道。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退役后开始修理毛绒玩具，七八年来已经帮助五六百人修理过毛绒玩具。

近日，朱伯明在大众点评的“娃娃诊所”显示已经关闭。屏幕上显示程序运行的图片

朱伯明说，很多手工修复的娃娃都陪伴了主人20多年。修复娃娃其实是在帮助客户恢复快乐的童年记忆，打开心灵。

但是，8880元，这是小北(化名)修理毛绒熊支付的费用。“早知道这么多钱，我就不修了。”

2020年1月小北与朱伯明沟通后，送来了毛绒熊。受访者供图

这只送去修理的毛茸茸的熊是小北的忠实伙伴。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我没有什么玩伴。正是这只毛绒熊陪伴着她，连接起她成长过程中的许多记忆。已经20多年了。

但这只20岁的熊已经不可逆转地“衰老”了，多处“秃顶”，鼻子塌陷，四肢无力，多处受损。

小北一直想修理这只30厘米高的熊。2020年1月，大四的她得知专门“治疗”娃娃的娃娃医生朱博明，“有人(网上)评价朱博明技术和爱心都很好”，于是通过网络平台联系朱博明，并于当月将小熊送往上海进行修复。此时，她的心理预期价格是1000元左右。

在北方的小毛绒熊修好之前。受访者供图

“我联系他修，说要补一块布，问他大概需要多少。他说850元，我觉得有点贵，但是可以接受。”小北说这是她和朱伯明交往的开始，没想到只是“无底洞”的开始。

小北以为修熊毛是一次性收费，但朱伯明以还有零件要修为由，多次要求小北继续赚钱。出于对娃娃的爱，小北顺从了。转账记录显示，仅2020年3月15日一天，小北就分三次打给朱伯明4500元，朱伯明给出的理由是“小熊身上有很多地方需要补”。

“每次他都告诉我哪里没修好，问我要不要修。我肯定说是，已经送修了，花了这么多钱。(我确定)我希望能修好，但没想到一直是这样，像个无底洞。”小北告诉记者。

那次交了4500后，朱伯明还是提出有新地方需要用钱修。小北恍然大悟，“毛永远也弥补不了”，让朱伯明赶紧把娃娃送回去。

根据聊天记录，小北问朱伯明收到货后不满意怎么办，是否售后。朱伯明回复通过图片和视频确认是否对修复效果满意。确认后不能反悔，也没有售后服务，但植入的绒毛可以保存一年以上。他说:“艺术品玩具，定制是无价的，日本至少有两万件。”

2020年3月17日，小北收到了修好的小熊。根据留存的微信和支付宝转账记录，小北一共给朱伯明转账8800元，用于修熊。

小北给朱伯明的部分支付宝转账记录，2020年3月15日一天转账4500元。受访者供图

收到小熊后，小北很失望。“原来的熊是软的，现在硬了，变形了，因为里面塞了很多棉花。眼睛爆出来，身上的毛硬，枕头压在脸上很硬。”

小北花8800元修熊受访者供图

小北的遭遇并非孤例。多位在朱伯明维修过毛绒公仔的消费者告诉导报记者，由于朱伯明没有一个价格维修公仔，在维修过程中以人工和材料成本为由多次加价，怕拿不回公仔，不得不接受涨价。最终消费从几千块钱不等。

重庆女孩小花(化名)告诉记者，一开始她向朱伯明询价，对方说大概是1500-2000元。她觉得可以接受的时候，就把娃娃送过去了。中项继续支付，最终消费3560元。现在回想起来，小花觉得很后悔，“稀里糊涂就把钱交了”。

小花认为，朱伯明理解娃娃主人对娃娃的感情，所以在维修过程中经常加价，对很多像她一样的消费者造成伤害。她在网上找到了多名“受害者”，互相分享自己的遭遇，还经常在微博等平台留言“揭穿”朱伯明的“套路”。

朱伯明:每个月只修一两次，价格会提前说清楚

针对网友对娃娃维修价格和质量的质疑，朱伯明在接受该报采访时表示，他以注册的方式接受消费者的维修需求，每个月只维修一两个娃娃。修理娃娃有登记，清洗，修理程序。每次维修前，都会向消费者明示价格。

朱伯明手里拿着一个修好的娃娃。本报记者李佳伟图

他说清洁费用一般在850元左右。有些收到的娃娃年久失修，上面爬满了螨虫。清洁并不容易。维修费用因材料不同而异。

材料单价和前200元的娃娃原料差不多70%左右。这个价格大部分消费者都能接受，材料也能很快找到。第二个500元的80%左右接近原面料，阳光照射下几乎没有色差，找材料也要多花几天时间。第三个800元和原布差不多高。找的时间最长，也可能找不到。“100个里面只有5到10个。”

朱伯明强调，客户也可以在网上自己买面料，由他来修补，手工50元/小时。

“我提前跟他们说清楚了。”朱伯明说，他的收费是公开透明的。

对于很多消费者提出的问题，为什么没有一家在维修前就定好价格，让他们在维修过程中不断付费？

朱伯明解释说，就像在医院看病一样，你不能用一个价格来完成治疗。比如有的人只需要修复娃娃的眼睛，不需要修复皮肤。“原来修娃娃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修什么，我就给你修，然后付钱。”一步一步来。只有前一道工序娃娃的主人认可了，才能进行下一道工序。

有人质疑，买一个娃娃可能只要一两百元，修一个娃娃要几千块，太贵了。

“那我说你可以买个新的。不需要修。”朱伯明说，修毛绒玩具和买新的是两码事。

2020年7月，朱伯明办公桌局部维修，维修毛绒玩具。本报记者李佳伟图

朱伯明认为，修复毛绒玩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每次维修前，他都要和娃娃主人详细谈一谈，反复确认后他才敢做。每个娃娃都是用不同的材料做的，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材料。清洁、植绒和调整都不简单。缝线过紧和过松都会影响娃娃修复后的外观。在他看来，对娃娃眼睛和嘴巴的处理是毫米级的工艺。“有时候眼睛要调整三天三夜，六天六夜”。

"这份工作很难，而且吃力不讨好。"朱伯明说，“修这个东西，压力大于收益。”

朱伯明说，确实有少数人对娃娃不满意，但他强调，更多人认同“95%的人满意”，人们也经常感谢他。

2022年1月6日，记者再次联系朱伯明。他表示，鉴于消费者提出的意见，他现在开始考虑做出改变，“尽量不收费，向公益方向发展”，目前还在研究中。

朱伯明说，两个31岁的女人，她们的娃娃是在娃娃诊所认识的。受访者供图

律师:可能不违法，但可能涉及职业道德

1月6日，上海虹口区市场监管局向记者表示，已接到消费者举报，具体情况仍在调查中。将按规定进行后续处理，并将处理结果告知举报人。

对于利用网络平台开设“娃娃诊所”是否需要工商登记的问题，市场监管部门表示，个人利用自身技能从事依法不需要许可的便民劳务活动，不需要工商登记。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第十条规定，电子商务经营者应当依法登记市场主体。但是，销售自产农副产品和家庭手工艺品的个人，利用自身技能从事依法不需要许可的便民劳务活动和零星小额交易，以及法律、行政法规规定不需要登记的除外。

另外，市场监管部门提示，人偶维修收费属于市场定价行为，没有严格的规定。建议消费者谨慎选择相关服务，下单前与卖家确认价格。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律师丁金坤表示，从朱伯明一个人修娃娃的罪名来看，不一定涉嫌违法。“类似于在4S商店修理汽车，最初消费者想修理A，但后来发现了B的问题。这时候就要告诉消费者维修的时间和费用，同意就可以维修。重新报价也需要公正透明。”

他认为最大的问题是可能存在诱导消费。“消费者怎么知道开始维修就需要8880元？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很可能不会修理它。但最后还是修到了这个价格，可能存在诱导消费。”

丁坤解释说，违法主要是指朱伯明涉嫌虚假操作，比如他让消费者修他不需要修的东西，或者他声称用A料修，换成B料，这可能违反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另外，质量问题才是核心。如果不修，也可能涉嫌违反《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如果只是因为维修价格高，但每一个都得到消费者认可，那可能只涉及职业道德。”丁坤说。

责任编辑:高文图片编辑:史佳慧

校对:刘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