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信息咨询服务合同范本(洗脑营销、逼单套路深，2.6亿单身青年如何避免“婚介骗局”？)

中国庞大的单身人口和不断上升的离婚率，使得大众对诚信、优质、专业的婚介服务有着巨大的需求。然而现实中，婚介行业却因乱象频发而面临信任危机。

2022年1月15日，成都，人民公园相亲角经过规划建设后焕然一新，相亲更加规范，吸引了众多市民驻足观看，像赶集一样来来往往。图/视觉中国

文|财经记者孙颖妮张明利

编辑|王艳春

“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婚介机构了。”广州的张在一次婚姻介绍后感到失望和愤怒。在他看来，每一步都是陷阱，从邀请自己到线下门店面试，到洗脑诱导消费，再到引导自己用已经负债累累的信用卡付款，最后到敷衍服务。

近年来，婚介行业发展迅速。调查数据显示，中国有2.1万家婚介相关企业，2020年注册的有3700多家，比十年前增长了3倍多。2021年上半年，新登记企业1767家，同比增长1.9%。

伴随着行业蓬勃生机的，是婚介市场的乱象。记者了解到，婚介行业已经成为消费投诉的“重灾区”，婚介服务在各地的消费投诉榜上有名。来自苏州、广州、南京等地的信息显示，婚介服务投诉已成为当地投诉热点之一。

在黑猫投诉、聚投诉、易投诉等投诉平台上，大量涉及婚介服务的投诉。这些投诉集中在虚假承诺、欺骗性消费、引导消费者使用信用卡或花呗支付、霸王合同条款、服务质量差、不履行服务承诺等问题。

对此，江苏省消保委进行了专项调查，并于2021年9月26日发布了婚恋交友平台服务现状及消费调查报告。调查发现，涉案的5家平台，包括世纪佳缘、百合网。com、珍爱网和我们的主机出现了一些问题，包括但不限于退款规则不明确、宣传承诺未兑现、会员信息审核不力等。，严重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公平交易权、信息安全权等合法权益。

2022年2月19日，沈阳公安反电信网络犯罪查控中心发布消息称，自2022年1月1日起，沈阳6名女子在珍爱网交友过程中陷入骗局。其中，单笔诈骗2起，“杀猪”诈骗4起，诈骗金额共计170.5万元。受害者年龄从20岁到51岁不等，均为单身女性。

近年来，婚恋网站“杀猪”事件频发。诈骗分子伪装身份，结交异性，以各种理由骗对方钱财，制造各种陷阱。在业内看来，这与婚恋机构信息审核不严有重要关系。

北京友联婚姻家庭咨询服务中心主任盛夏告诉《财经》记者，婚介机构洗脑营销、服务与承诺不符、筛选机制不严等问题存在已久，有的甚至成为心照不宣的规定。这些问题让社会对行业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整个行业现在都面临着巨大的信任危机。另一方面，中国庞大的单身人口和不断攀升的离婚率，使得大众对诚信、优质、专业的婚介服务有着巨大的需求。

民政部2020年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单身成年人数量达到2.6亿，超过英法德三国人口总和，其中8000万人独居。

在上海婚姻中介管理协会会长徐天利看来，在行业困境和市场需求的双重影响下，当前婚恋行业已经到了突破和转型的关键时期。“谁能抓住婚介行业当前的痛点，谁有能力解决现存的问题，谁就能获得巨大的机会。”

洗脑营销“逼单”的套路很深

《财经》记者调查了解到，从吸引消费者眼球、获取个人信息，到电话邀约、线下谈心，再到合同签订、后期服务，婚介公司的各个环节都充满了“套路”，各平台的“套路”大同小异。

据调查，在获客初期，婚介公司会通过线上线下渠道获取意中人的基本信息，以找到合适或感兴趣的对象为由，邀请消费者到线下门店面试。

2021年11月，在广州工作的杨文宇在地铁站收到一张婚介公司的宣传单。宣传内容是扫码进入小程序就可以在线聊天，在线交友，组织线下聚会。杨文宇以为是网恋软件，于是扫码进入小程序，填写了手机号、身高、体重、年收入等个人信息。但是填完资料后，并没有看到网上的交流平台。

第二天下午，杨文宇接到了公司工作人员的电话，询问了他的收入、感情经历等多项个人信息。当晚，工作人员电话告诉杨文宇，平台已经找到了两个对他有意思的女生，邀请杨文宇第二天去公司见面。“我甚至还没有提供照片。对方女生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我，只是我当时没想到罢了。”杨文宇说。

《财经》记者只在某婚恋交友公司的微信官方账号上填写了城市、姓名、性别、年龄、身高、学历、手机等基本信息。第二天，他接到了公司工作人员的电话，在邀请线下谈了这件事。工作人员说:“一个在央企工作，年薪30万的男生，对你很感兴趣。经过筛选，你符合男生的所有要求，现在我要给你介绍。”

邀请结束后，在接下来的面试过程中，红娘会进行几个小时的疲劳轰炸，诱导消费者消费。在黑猫投诉、聚投诉等投诉平台上，很多有这样经历的消费者称之为“全程洗脑”。

杨文宇收到邀请的第二天就来到了线下门店，却没有见到前一天给他打电话的工作人员。而是被另一个自称是媒人的工作人员安排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据他说，房间只能容纳两张小沙发和一张小桌子。房间很压抑，很闷热，充满了香水味。

接下来，媒人和杨文宇谈了两个多小时。“在交谈中，媒人通过各种言语制造我的单身焦虑，通过各种同龄人的攀比把我塑造成一个无能的人，让我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对象。当时我感到非常自卑和恐惧，已经忘了自己其实是被邀请去见意中人的。”杨文宇说。

此后，媒人提出要向介绍对象收取6800元费用，杨文宇表示价格太高，无法接受有离开意向。“这时候她就不放开我了，用手压着我的胸口，拍着我的大腿，跟我击掌。同时，她提高了声调，强调自己的专业和独立的重要性，用父母、同龄人、我自己的各种信息攻击我，还拿出别人的缴费截图说‘人家比你年轻，挣得比你少，你为什么不能忍？’

期间，红娘反复强调，“我是九年红娘，我保证能帮你脱单。如果两个月后我没有成功，我会把钱还给你。你信我姐，微信还是支付宝？”如果你没有钱，你可以用信用卡支付。能不能破釜沉舟一下子得到一份幸福的爱情？

杨文宇说:“聊了近三个小时，我又饿又渴，头脑也不清醒，然后就用信用卡分期付款了。”

在打款前，杨文宇提出先看看合同再做决定，而媒人表示不提供纸质合同，但要先交1000元定金再做电子合同。杨文宇告诉《财经》记者，电子合同很小，媒人也不解释合同条款，而且他看合同的时候，媒人一直跟他说，催他。之前在交流过程中，媒人说每个月会介绍2-3个人，但合同显示每个月只介绍一个人。杨文宇对此提出质疑。媒人说:“你放心，我们每个月会介绍2-3个。合同就是这么写的。没关系。”

安徽国天律师事务所律师李宇告诉《财经》记者，红娘的口头承诺与合同内容不符，商家未按口头承诺履行约定的，构成虚假承诺，诱导消费。但前提是消费者有证据证明媒人口头承诺的存在。但大多数消费者会不留证据，这也给消费者日后维权带来困难。不提供纸质合同，要求消费者支付1000元现金，做电子合同更是违法。

签完合同回家的当晚，杨文宇注意到合同中有一条:“合同生效后，如果在乙方首次推荐候选人信息前，甲方单方提出解除合同，乙方可以扣除总金额的30%作为运营成本补偿。”

对此，李宇认为，消费者在未提供服务的情况下解除合同，扣除30%的服务费，显然不合理。合同应该是平等主体相互协商的结果，该条款排除了消费者的权利，强化了消费者的义务。在他看来，如果以后涉及诉讼，很有可能认定这一条款无效。

记者在黑猫投诉、聚投诉、易投诉等平台上看到，大部分消费者对婚介的投诉主要集中在虚假承诺、诱导消费、引导消费者用信用卡或花呗付款、合同不合理、服务质量差等方面。

另一位最终没有付款的消费者米莉(Millie)告诉《财经》，在商家营造的紧张环境下，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

米莉的经历和杨文宇很像，因为米莉是一个24岁的年轻女孩。婚介公司强调，很多女生通过该机构介绍找到了“有钱人”，恋爱期间男方会给女生送上百万礼金。商家建议米莉分期付款。如果匹配成功，剩下的钱可以由男方来还。

两个小时的谈话中，商家对米莉的洗脑营销几乎成功。但是当商家提出付款方案时，米莉说考虑一下。但当得知米莉可能只有30%的几率付钱时，媒人改变了温和的态度，找了几个同事劝说米莉。“房子很小，另一个人很强壮。我当时很害怕，但还是起来和他们吵架，因为我不能接受强制消费。”此后，米莉表示如果不让她离开就报警，对方不再劝解，米莉赶紧跑出中介。

米莉说:“如果你有点懦弱胆小，不交钱就出不了那个房间。没想到现在还有强买强卖的情况。”

在服务环节，婚介公司也暴露出很多问题。广州的张告诉《财经》记者，婚介公司在用花坛支付了13800元服务费后，第一个月只介绍了一个女孩，之后在张的催促下才安排女孩与自己见面。整个服务结束后，一共认识了五个女生。“我直到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些见面对象可能大多是婚宴。我为什么怀疑这一点？因为后面遇到的m-girls里没有形象。其中两个甚至穿着拖鞋，这些女孩都不告诉我她们的真实姓名，只是叫她们小姐。但我没有证据。”他说。

某知名婚恋网站线下门店前员工告诉《财经》记者，目前市面上的婚介机构，甚至一些知名婚恋网站都有同样的拉人套路。入职培训会把员工包装成已婚妹子，然后会有话术培训，包括如何拉近与客户的距离，让客户买单。

该员工表示，网站往往为线下店铺提供资源，拿到会员注册信息后，整个过程才刚刚开始。首先，媒人会通过电话与注册人沟通，拉近距离。然后，询问消费者的工作、收入、房车、资产等经济情况。以了解情况的形式，从而方便地确定消费者的购买力。邀请消费者到店后，红娘会挖掘痛点，总结客户没对象的原因。最后，红娘推出的套餐是根据聊天情况猜测对方经济实力后自行定价的。从消费者进店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会被跟踪到卫生间，直到他们用信用卡支付。

除了销售和服务环节的问题，近年来，利用婚介机构、婚恋网站进行诈骗的案件也屡有发生。

2021年8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公布的数据显示，近三年来，海淀法院审结的以“相亲”为名实施诈骗的案件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通过交友网站行骗的居多。在这些案件中，诈骗金额在50万元以上的案件占比最高，但涉案赃款退还率较低。高达数百万美元的欺诈案件没有一件得到全额退款，受害者追回损失的概率极低。

对此，上海婚姻中介管理协会会长徐天利表示，这暴露了婚介平台筛选机制的不完善。如果严格核对会员信息，会造成客户流失，影响公司流量和业绩，所以很多婚介机构会放宽筛选条件，这也给违法犯罪活动提供了可乘之机。

2021年，江苏省消保委对婚恋平台进行了调查，指出，综合来看，调查15个样本，信息审核不合格率达到93.3%，婚恋平台的行为只注重推销，不注重审核，使消费者的人身、情感、财产面临极大风险，严重侵犯了消费者的安全权。《财经》记者也曾尝试在某知名婚恋网站用从性别到年龄、住址、学历等虚假信息注册账号，但平台并没有对这些信息进行强制认证和审核。

消费者维权难

一方面，婚介机构乱象频发，侵害消费者权益；另一方面，消费者维权非常困难。

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中心研究员、北京市企业法治与发展研究会互联网法律研究中心副主任赵占领告诉《财经》记者，如果婚介机构存在侵权行为，界定权责不难，取证难。比如婚介机构的虚假宣传，合同中没有规定。如果消费者缺乏法律意识，没有保留和收集相关证据，事后收集起来难度很大。如果朋友在恋爱过程中恶意出轨，很难界定是普通的感情纠纷还是犯罪行为。

另外，相对于婚介公司，消费者处于弱势地位，很多人因为维权成本高而放弃维权。意识到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后，张通过各种渠道投诉，并与婚介公司协商退还部分费用。婚介公司同意在2020年“315消费者权益日”退款给他。然而这一天，商家并没有兑现承诺，之后又以各种理由拖延。在此期间，张和公司内另外两名有相同消费经历的女性一起维权。“这两个离婚的女人分别交了6万和5万的服务费。他们需要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他们抽不出多少时间来捍卫自己的权利。去了几次他们就不去了。”张也在几个月后放弃了维权。

杨文宇意识到问题后第二天就去了婚介公司，要求解除合同，全额退款。婚介公司表示，必须签订“解约协议”才能退款。根据这份协议，杨文宇承诺两天内取消网上投诉、朋友圈等一切对婚介公司不利的行为。如有违反此约定，婚介公司有权追回全部已退款项，杨文宇需再赔偿对方10万元。

对此，李瑜对《财经》记者表示，协议中的这一条款明显不合理。但是考虑到通过法律手段维权的成本太高，很多人为了退款最终还是会选择妥协，接受这样一个不公平的协议。

广东天穗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婚姻家庭委员会主任王有柏表示，面对消费者权益受到侵害的情况，消费者应保持理性，善于运用法律手段解决问题，最好不要私下与婚介公司签订不合理的协议。同时，消费者也可以“抱团”维权，威慑作用会更大。

为什么婚介行业乱象频发

徐天利分析，婚介行业虽然由民政部门管理，但婚介公司是在市场监管部门注册的，跨部门管理使得婚介机构存在监管错位。

业内人士分析，婚介行业目前缺乏专门的监管机构。自2002年《国务院关于取消第一批行政审批事项的决定》取消婚介机构审批限制后，民政部门不再负责对婚介机构进行指导、监督和管理。市场监管部门虽然按照“谁发证、谁监管”的原则对婚介机构进行监管，但也仅仅停留在无证经营、虚假宣传、违法合同等层面，难以对婚介机构的具体经营情况逐一监管；公安部门只能对婚介机构涉嫌诈骗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和《刑法》进行监管，难以制止其一般违法行为。

此外，王有柏表示婚介行业法律法规和行业标准的缺失也是导致婚介市场乱象的重要原因。比如价格制定缺乏标准，导致企业随意定价，收取高额费用，服务却不到位。建议尽快完善立法，建立婚介行为规范。

苏州消费者李文勇告诉《财经》记者，苏州一家婚介公司的工作人员先推荐了一个29980元的套餐，历时四个月，一共介绍了四个女生，包括与女生沟通技巧的指导。当李文勇表示价格太贵无法承受时，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帮他增加花坛名额，并以申请优惠为由，直接降价到1万元。“当时我其实觉得便宜了很多，想付钱。”李文勇说。

关于婚介行业有很多抱怨和不好的印象，其实和这个行业的特殊性有关系。徐天利向记者分析，婚介行业是一个软服务，一个明显的特点是大部分客户是根据结果来判断其服务价值的，只要取消不成功，整个服务的价值就会被否定。对于成功的案例，很多人会觉得通过牵线搭桥离婚很尴尬，也不想多说。“我们专门做过调查，很多人不愿意说是通过牵线搭桥离婚的，这也导致负面案例多，成功案例少，行业在整个社会的认可度低，口碑更差。”

婚介机构的经历让消费者心有余悸。张告诉《财经》记者:“有了这次经历，我不会再相信任何婚恋机构和平台网站，几乎都是骗子。”

夏天我告诉《财经》记者，种种问题让整个婚介行业面临信任危机。诚信经营是这个行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有关部门和行业协会也要共同努力，规范婚介服务市场，完善行业诚信标准和监督评价体系，加大对违法行为的查处力度。

一位在婚介行业工作多年的婚介机构董事长告诉《财经》记者，目前最需要做的是明确婚介机构的监管部门，由该部门牵头制定相关行业行为规范和标准，组织实施，监督检查等。同时，在消费者权益受到侵害时，也有明确的投诉部门。目前不同婚介机构签订的合同内容是不一样的。有关部门应当规范婚介机构的合同范本，保护消费者权益，明确婚介服务双方的基本权利和义务，减少婚介服务合同纠纷的发生。此外，建立婚介行业信用体系，建立违法违规婚介机构黑名单制度。比如公开处罚违法违规企业，进行行业公告，有效减少“黑婚介”空的生存时间。

对于消费者来说，赵占领提醒他们要对婚介模式有一个清醒理性的认识。收费再高，效果也不能完全保证。不要因为自己的焦虑或者家人的催促而失去理智。

困境与需求并存，如何转型创新

虽然婚介行业面临信任危机，但婚介市场仍有巨大需求。

目前中国庞大的单身人口为婚介行业提供了巨大的市场基础。民政部2020年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单身成年人数量达到2.6亿。

一线城市是单重区。根据淘宝电影和灯塔专业版联合发布的“95后单身地图”，经济越发达的地方越容易单身。一线城市单身率34%，二线城市单身率29%，三线城市单身率28%，四线城市单身率26%。在全国50大“单身城市”中，新疆、青海、甘肃等西北地区“单身率”最高，北京、上海等经济发达地区成为“单身重灾区”。调查显示，工作忙、压力大、圈子小、缺乏社交是城市青年单身的重要原因。

某知名婚介平台发布的单身人群调查报告显示，年轻人单身时间越长，越焦虑。调查数据显示，虽然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享受单身，但在实际调查中，有近七成的城市青年感到焦虑，渴望摆脱单身。

徐天利表示，基于实际情况，相当一部分单身群体对专业、高质量的婚介服务有着迫切需求。

智研咨询发布的《2021-2027年中国互联网婚恋交友行业全景调查及发展趋势分析报告》显示，中国互联网婚恋交友本质上是相亲服务，相亲是用户最主要的服务需求，占比73.6%。

27岁的陈丽是北京一家国企的员工。她告诉《财经》记者，目前对单身很焦虑，害怕随着年龄的增长，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会更难。如果婚介所能提供优质的专业服务，保护个人隐私，匹配可靠的对象，即使价格高，她也愿意尝试。但她也认为，目前市场上还没有这样的机构。

在徐天利看来，在行业困境和市场需求的双重影响下，婚恋行业已经到了突破和转型的关键时期，当前最重要的转型方向是提升专业能力和服务水平。

徐天利介绍，婚姻服务实际上是一项复杂且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给客户提供见面机会其实很简单，但是给客户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很难了。婚介服务的全过程应该是一个系统的工作，涉及到情感咨询，增强客户的自我认知，增强客户的沟通能力和相处能力，借助科技手段进行多维度的评估、筛选和匹配，甚至在双方沟通的过程中给予指导。这些环节的完成需要专业的服务体系和专业的从业人员。

“但是今天的情况简直是本末倒置。大部分机构花太多精力在销售上，但服务专业性差，导致行业口碑越来越差的恶性循环。”徐天利说。

据夏天向记者分析，目前婚介行业的准入门槛较低，大部分从业者文化程度低，素质不高。目前一线城市60%左右的员工是本科学历，二三线城市以大专学历为主。婚介行业一方面需要提高专业人员的比例，另一方面也需要加强职业技能培训，提升从业人员的综合能力和诚信意识。

过去十几年，传统婚恋机构率先涉足婚恋领域，抢占了大量市场。但在徐天利看来，在当前婚介行业转型的关键时期，传统的、老牌的婚介机构并没有起到很好的引领作用，过于注重营销，而在服务的专业性上做得不够。未来，婚介行业的变革和模式创新将由新生力量引领。专业机构一旦形成了一定的品牌效应，就会给婚介行业带来巨大的影响和改变。“总之，谁能抓住婚介行业当前的痛点，谁有能力解决存在的问题，谁就能获得发展的机会。”

面对需求，新的交友模式不断涌现。

目前，90后、90后正逐渐成为婚恋市场的主要消费群体，这些年轻人更喜欢新的婚恋交友方式。业内人士认为，婚介行业的服务模式将迎来调整期，婚介行业的服务场景也将向视频化、数字化、智能化转型。

智研咨询发布的《2021-2027年中国互联网婚恋交友行业市场全景调查及发展趋势分析报告》显示，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互联网婚恋交友用户在移动端的渗透率不断提升。目前，一些婚介公司正在探索创新的在线服务模式，利用直播相亲和短视频等新兴社交模式、AI、大数据、VR/AR等技术，为用户构建沉浸式、碎片化的交友场景，深化用户参与度，具体表现为在线互动性、有趣的玩法和内容驱动的用户规模增长。

除了场景模式的创新，一些网络交友平台也在不断涌现，并在年轻人中迅速普及。Summer表示，新模式的不断涌现，新形式的不断创新，是未来婚介行业的大趋势。但无论婚介行业如何创新，最重要、最关键的还是在诚信、安全的前提下，提供价值服务，解决行业内的关键痛点。服务做不好，企业再怎么转型，也不可持续。

(应采访对象要求，杨文宇、米莉、张、、陈力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