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的意思(赵鑫 |中短篇系八：卡夫卡(11)《判决》)

赵鑫|短篇小说部八:

卡夫卡(11)的判断

“最明媚的春天，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年轻的商人格奥尔格·本德曼正坐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这个房子是沿河的一长串结构简单的低矮房屋中的一个。这些房子只是高度和颜色不同。他刚刚写完一封信，寄给了一位在国外的少年时代的朋友。他从容不迫地封好信，然后把胳膊肘放在书桌上，凝视着窗外的河、桥和对岸绿色的山坡。”——开场没什么特别的。

”他想，这个朋友对他在家乡的发展很不满意。几年前他真的逃到了俄罗斯。现在他在彼得堡经营一家商店。店铺的生意一开始很红火，但是好像很久都没有什么进展了。他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见面都要诉苦。就这样，他在异国他乡无所顾忌的挣扎，徒劳无功，一把洋气的胡子也难以掩盖他那张本德曼从小就熟悉的脸。脸色发黄，好像出了什么事，病情还在发展。据他说，他与当地国民没有真正的联系，与俄罗斯家庭也没有社会联系。他已经安下心来过一辈子单身生活了。”——孤独，疏离，无根，异乡的陌生人，命运。你为什么“定居”？为什么要定一个“一生”？为什么要“过单身生活”？

“给这样的人写信，我该说些什么？显然，他已经误入歧途。本德曼只能同情他，但也没办法。”——“误入歧途”是指第一人称英雄的思想大众化、常规化。为什么“我只能可怜他，却帮不了你”？说明老朋友很固执？说明男主角无能为力？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但这不过是告诉他，到目前为止，他的尝试都失败了.....无非是告诉他自己是个老天真，现在是时候跟着家乡这些成功的朋友走了。你说这话越委婉，就越会伤害他，肯定会让他痛苦，但你能保证这样就有意义吗？也许连劝他回来都不行——他自己也说了，他已经不了解家乡的情况了——这样他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异国他乡，这些规劝会伤了他的心，他又会和朋友疏远。而如果他真的听从了建议，但在这里——当然不是故意的，是现实——他会感到压抑，和朋友相处，没有朋友他会一直觉得尴尬。只有这样他才会真的没有家乡，没有朋友。与其这样，他这样留在异国不是会好很多吗？鉴于这种情况，你还能认为他真的会在这里东山再起吗？”无家可归。大概是先设定一个前提，以此作为主人公的参照，似乎挡住了其他可能性的去路。

“由于这些原因，如果你还想和对方保持联系，你就不能真的告诉他任何消息，哪怕这些消息是告诉给最没有交情的人。这位朋友三年多没回国，说是因为俄罗斯政局不稳。这个解释很牵强。无论政局多么不稳定，一个小商人短期内都不会被允许离开这个。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仍在世界各地流浪。在这三年里，乔治的生活发生了许多变化。乔治的母亲大约两年前去世了。从那以后，乔治和他的老父亲住在一起。后来，这位朋友得知姨妈去世的消息后，干巴巴地在一封信中表达了哀悼。他的语气很冷淡。唯一的原因是，在异国为这样的事情悲伤，太不可思议了。从那以后，格奥尔格更加果断地处理各方面的事务，即使是在生意上。也许是母亲在世的时候，父亲在生意上独断专行，一直让儿子无法真正有所作为。可能是母亲去世后，父亲虽然还在店里工作，但他克制了自己。也许——甚至可能是这样——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碰上了好运。不管怎么说，这两年他的生意有了很大的进展。人员增加了一倍，营业额翻了两番，未来无疑会更加繁荣。”——转向自己，恋母情结。

“这位朋友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变化。在过去，最后一次可能是在悼念信中，他还试图说服格奥尔格搬到俄罗斯，并向他描述了如果格奥尔格在彼得堡开分店，前景会是怎样。与Georg现在的公司规模相比，他设想的数字简直微不足道。然而，格奥尔格从未想过写信告诉这位朋友他在商业上的成功，但现在真的很奇怪，过了这么久才提到这件事。”——时过境迁，时过境迁。

“因此，当格奥尔格给这位朋友写信时，他只谈不重要的事情，就像他在一个宁静的星期天独自做白日梦时，记忆中浮现的琐碎事情一样。他只是不想破坏朋友这么长时间形成和接受的家乡观。因此，乔治向他的朋友报告说，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和一个同样无足轻重的女人在三封信中订婚了，间隔很长。结果完全违背了格奥尔格的初衷，这位朋友对这个奇怪的东西产生了兴趣。”——解决不了的差距。事与愿违。

“乔治宁愿为他写这种东西，也不愿承认一个月前他和一个富家女弗里达·布兰登菲尔德小姐订婚了。他经常给未婚妻讲这个朋友，以及和他通信的特殊情况。“那么他永远不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说，“但我有权认识你所有的朋友。“我不想打扰他，”乔治回答道。不要误会，他很可能会来的，至少我相信这一点，但是他会觉得很舍不得，很受伤，他可能会羡慕我，他肯定会不满，但是他无法消除这种不满，所以他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孤独——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是啊，难道他不会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我们结婚的消息吗？我当然不能阻止，但就他的生活方式而言，这不太可能。你有这样的朋友，乔治，那你一开始就不该订婚。是的，这是我们的错；但我现在会再做一次。“她在他的吻中喘息着，但仍说，‘这真让我心碎。’他一听这话，真以为写封信把一切都告诉朋友就直截了当了。我就是这样，他可以看到他喜欢的东西，他想。我不能为了这份友谊，为了更合他的意，而砍自己的脚。”——“你有这样的朋友，乔治，那你就不该订婚。是的，这是我们的错；但我现在会再做一次。”-这是荒谬的逻辑！也可能从侧面揭示卡夫卡内心的秘密。

“这个星期天早上，在这封长信中，他告诉这位朋友订婚的事:‘最好的消息是在最后。我和弗里达·布兰登菲尔德小姐订婚了。她来自一个富裕的家庭。她家是你走了很久才搬过来的，你肯定不认识她。关于我的未婚妻，以后有机会我会说得更详细。今天，告诉你我很开心就够了。我们关系唯一的变化就是我不再是你的普通朋友，而是一个快乐的朋友。另外，我的未婚妻向你致以诚挚的问候。她很快就会亲自给你写信，她会成为你真诚的女朋友。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不会无动于衷。我知道，你太忙了。那么，以我的婚礼为契机，你能不能抛开一切障碍？反正不用担心，随心所欲。“”——我不掩饰自己的快乐，这和以前是巨大的反差。

“乔治，手里拿着这封信，在他的书桌前坐了很长时间，面对着窗户。一个路过的熟人从街上跟他打招呼，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犹豫？你在想什么？

”他终于把信放进口袋，走出房间，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来到父亲的房间。他已经几个月没来了。平时没必要来这里，因为他和父亲在生意上见不到面。他们在同一家餐馆吃午饭，自己动手做晚饭，各吃各的；晚饭后，他们仍然会在共用的客厅里坐一会儿，通常每人拿一份报纸，如果乔治不在的话——最常见的情况是——和朋友在一起，或者最近去看他的未婚妻。——冷漠的父子关系。

”乔治吃了一惊。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父亲的房间是如此的黑暗。狭窄庭院对面的一堵高墙投下了一大片阴影。父亲正坐在靠窗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乔治死去的母亲的纪念碑。他正在看报纸，把它放在一边，以弥补某种视力缺陷。吃剩的早餐还在桌上，好像没怎么吃。”他父亲似乎心情不好。

“啊，乔治！”父亲向他走来，说道。他走着走着，厚重的睡衣被掀开，睡衣的下摆在身上飘动。‘我父亲仍然是个巨人。’乔治想。“——类似于自己的父亲。

“这里太黑了。”他说。

是的，非常暗。父亲回答道。

你也关上窗户了吗？'

我宁愿关闭它。'

外面真的很暖和。格奥尔格说道，仿佛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坐了下来。

父亲拿起早餐的杯子和盘子，把它们放在碗橱上。“——关窗是锁住自己内心的外化，内冷外暖。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格奥尔格继续说道，茫然地盯着老人的一举一动。"我仍然写信给彼得堡，谈我订婚的事."他轻轻地把信从口袋里拿出来，又放了回去。

去彼得堡？父亲问。

是朋友写给我的。乔治说，寻找他父亲的眼睛。——“他在店里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想。看他舒服地坐在这里，双臂交叉在胸前。'

是的。你的朋友。父亲强调了他的语气。

你知道，神父，我一开始不想告诉他我订婚的事。这完全是为了他，没有别的原因。你知道，他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我想到他可能会从别人那里得知我订婚了——我无法阻止——即使让他过孤独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他不应该从我这里知道这件事。"

所以现在你改变主意了？父亲问，把大报纸放在窗台上，把眼镜放在报纸上，一只手遮住眼镜。

是的，我又想了想。既然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我的幸福订婚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喜事。因此，我毫不犹豫地把整个故事告诉了他。然而，我想在寄信之前告诉你。"

“乔治，”他父亲光着嘴说，“听着！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想和我商量一下。这一定让你觉得很光荣。但如果你现在不把全部真相说出来，那一切都是零，而且比那更让人气愤。我不想提任何不相干的事。自从你亲爱的母亲去世后，发生了一些不体面的事情。可能还有时间谈这些事情，可能比我们预期的要早。我对这个行业一无所知。可能我什么都没瞒着我吧——我现在一点都不愿意去想我什么都没瞒着我——而且我精力很弱，记忆力也不好。我不能再东张西望了。首先，岁月不饶人。其次，你母亲的去世对我的打击远远大于对你的打击。然而，既然我们只是在谈论这个，谈到这封信，乔治，不要对我撒谎。这是一件小事。不要骗我。你在彼得堡真的有这样的朋友吗？“——从莫名其妙的认真到一落千丈的提问。

”乔治尴尬地站了起来。别提我的朋友了。一千个朋友也代替不了我的父亲。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不够照顾自己。年龄是不宽容的。生意上离不开你，你也很清楚。但是，如果生意会损害你的健康，那我明天就永远关闭生意。这样不行。我们必须为你安排另一种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你坐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客厅阳光充足。你早餐只喝一小口，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坐在关着的窗户旁边，新鲜空气会对你大有好处。不，父亲！我会打电话给医生，我们会听从医生的建议。我们需要换房间。你去前面的房间，我来这里。你不会觉得不舒服。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将被搬到那里。但这需要时间。现在你去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来吧，我给你脱衣服。你会看到我会做得很好。或者，如果你现在想去前厅，就先躺在我的床上。这也是明智之举。”“——另一个方向。

“乔治站在他父亲旁边，蓬乱的白发垂在胸前。

乔治。父亲低声说，没有动。

乔治立即跪在他父亲身边。他看到父亲疲惫的脸，眼睛睁得大大的，用眼角盯着自己。

你在彼得堡没有朋友。你总是开玩笑，连我都想捉弄你。你怎么会有朋友在那里？我根本不相信。“——真奇怪。

“‘再想想吧，爸爸，’格奥尔格说着，把父亲从沙发上扶起来。他很虚弱地站在那里，他为父亲脱下睡衣。自从我的朋友上次拜访我们以来，已经将近三年了。我记得你不是特别喜欢他。至少有两次，他坐在我的房间里，但我向你否认了。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不喜欢他。我的朋友非常古怪。可是后来，你跟他聊得很投机。你听他说话，不时点头问些问题，我还引以为豪。想想就一定记得。他正在讲述关于俄国革命的耸人听闻的故事。比如有一次他去基辅出差。骚乱中，他看到一个牧师站在阳台上，用刀子在手上画了一个厚厚的血十字，然后举起这只手，对着人群大喊。这个故事你自己讲过多少次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乔治一边说着，一边让父亲重新坐下，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亚麻内衣外面的紧身衣和袜子。看到父亲的衣服不是很干净，他不禁责怪自己忽视了父亲的照顾。当然，提醒父亲换衣服应该是他的职责。他还没跟未婚妻说清楚以后怎么安排父亲，但他们已经达成默契，父亲自然要继续住在这个老房子里。这一刻，他匆忙下定决心，要把父亲接进新家。他的急迫感就像当时照顾父亲一样，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正常吗？

”他把父亲抱到床上。在走向床的这些步骤中，他突然发现他的父亲正在摸他胸前的表链，他非常惊讶。他一时半会儿不能把父亲放在床上，因为他紧紧地抓着表链。”-这是为什么？

“父亲一上床，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他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还特意远远地把被子拉过肩膀。他看着乔治，没有不友好的眼神。

对，你已经想到他了？乔治问，鼓励地朝他点点头。

我现在覆盖它了吗？父亲问，好像自己看不见，怀疑自己的脚是不是被蒙住了。

你在床上会很舒服。乔治说，盖好被子。

我报道过吗？父亲又问了一遍，好像特别注意回答。

别担心，你已经搞定了。“——什么意思？

“‘不！’儿子话音未落，父亲大叫一声，他猛地掀开被子，被子完全展开在空里。他笔直地站在床上，只用一只手轻轻地扶着天花板。我知道，你想掩护我，我的小懦夫，但我还没被掩护。为了对付你，我最后的力量足够了，而且绰绰有余！我当然认识你的朋友。他可能是我喜欢的儿子。因为这个，你骗了他很多年。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你以为我没为他哭过吗？所以，你把自己锁在办公室，经理有事，别去打扰他——就为了给俄罗斯写一封充满谎言的信。还好，不用教我也能看穿那个男生。你以为你打得过他，他打得那么惨，你坐在他身上他也动不了，我儿子就决定结婚了！’“——你疯了吗？....还是双方都是双重人格的精神分裂症？

”格奥尔格抬头看着父亲这副可怕的样子。父亲突然知道这么多彼得堡的朋友，这个朋友突然前所未有地闯入他的内心。他看到这个朋友迷失在茫茫的俄罗斯，他看到他站在一家已经被洗劫一空的商店门口空。他在货架、散落的货物和倒塌的煤气管道的废墟中。他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是你内心真正的放逐和苍凉吗？

“‘看看我！’父亲喊道，乔治想弄清楚。他恍惚地跑到床边，但跑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因为她撩起裙子，'我父亲改变了语调，'因为她这样撩起裙子，那个讨厌的傻姑娘，'他把衬衫高高地撩起，让儿子看战争年代留下的伤疤，'因为她这样撩起裙子，这样，你继续，为了随心所欲地从她那里得到满足，你玷污了权利。但是他到底能不能动？他放下抓着天花板的手，站在那里抖着腿，感觉很轻松。他因自己的洞察力而喜形于色。“——精神病！

”乔治站在一个角落里，试图远离他的父亲。前阵子，他下定决心要仔细观察一切，以免被人从背后或头顶袭击。这时，他又想起了这个早已忘记的决心，然后又忘记了，就像用一根短线穿针一样。

但是，你的朋友没有被欺骗！父亲喊道，摇着食指强调，“我是他在这里的代理人。“——多么残酷的父亲！

“‘滑稽演员！’格奥尔格憋不住了，突然大叫一声，马上意识到自己有麻烦了，赶紧咬住自己的舌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两眼发直，咬舌头的疼痛难忍。”——为什么这个名词如此激动人心？

“‘是的，当然，我是在胡闹！闹剧！说得好！另外，丧偶的父亲有什么安慰呢？你说——你活着就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在这个密室里，被背信弃义的仆人迫害，老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我还能做什么？我的儿子在春风的城市里四处游荡，为我的事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高兴得打滚，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像个安静的绅士，然后就跑了！“你认为我不爱你自己的儿子吗？”“——自私的老混蛋！

“‘他就要前倾了，’乔治想。让他掉下去，摔成碎片！”这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

父亲俯身向前，但他没有摔倒。由于格奥尔格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站出来，他又站直了。“——意识流。一段真正的感情。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你！你以为你还有力气过来，只是因为你不想过来，所以你不动。不要搞错了！我还是比你强多了。如果我是一个人，我可能不得不让步。然而，你的母亲给了我力量，我与你的朋友建立了友好的关系。“你的客户名单现在在我的口袋里，”“——吵什么呀！？

“‘他甚至在衬衫上有一个口袋！’格奥尔格自言自语道，心想就凭这句话，他就能让他的父亲脸上无光。他只是一瞬间想到的，因为他一直忘记一切。“——是讽刺吗？

“‘带着你的未婚妻到我这里来！我把她从你身边赶走，而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治做了个鬼脸，好像他不相信这一点。父亲只是向乔治的角落点点头，表示他的话是真的。“——嫉妒是如此邪恶。

“你今天让我很高兴，你来问我是否应该写信给这位朋友关于你的订婚。他什么都知道，你这个傻孩子。他什么都知道！我给他写信了，因为你忘了拿我的文具。所以，他好几年没回来了。他对一切了如指掌，比你强一千倍。他用左手把你的信揉成一团，没有看，但他用右手在看我的信！

他兴奋地在头上挥舞双臂。他对什么都了如指掌，比你强一千倍！他喊道。”——再次反转。

“‘一万次！’乔治说这话的时候本想嘲笑他的父亲，但这话一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就严肃得可怕。我关注好几年了，等你来问这个问题！你认为我在乎别的吗？你以为我在看报纸吗？“看！”他扔给乔治一份报纸，不知怎么的，他把它带到了床上。这是一份旧报纸，它的名字乔治已经不为人知了。“——为什么！

“‘你犹豫了多久才最终下定决心！期间母亲去世，我无法经历这喜庆的日子。你的朋友在俄罗斯被逼得走投无路，三年前她瘦弱不堪，而我，就像你现在看到的，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所以你一直在等着攻击我！乔治喊道。

父亲同情地漫不经心地说，“恐怕你早就想说这句话了。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你明白了，你不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人，直到现在，你只知道你自己！本来你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其实你是一个魔鬼！所以听着:我现在就判你淹死！“——太可怕了！父亲什么？！什么关系？！

“格奥尔格觉得自己被赶出了房间，他父亲扑倒在身后床上时发出的巨响还在耳边回响。他匆匆下楼，好像滑过一片倾斜的地面，撞上了正准备上楼打扫房间的女仆。天啊。她哭着用围裙捂住脸，但他已经跑了。他跳出大门，穿过马路，跑向河边。他抓住栏杆，就像一个饥饿的人抓着食物一样。他在栏杆上飞，这是一个优秀体操运动员的动作，这让他十几岁的父母感到骄傲。他的手有些无力，但还是紧紧抓着栏杆，透过栏杆之间的空缝隙看着一辆公交车。公共汽车的噪音很容易掩盖他落水的事实。他低声说，“亲爱的父母，我永远爱你。松开手摔下去。

此时，桥上车流不断。“——太莫名其妙了。

* * *

卡夫卡的东西真的需要毅力！

这不仅需要毅力，更需要勇气！

也需要强大的神经！

阴郁到抑郁。

烦躁不安。

出身家庭给人们造成了巨大的、不可挽回的、致命的伤害。

要搞清楚每一个具体的参照物，需要太多的神力，也可能做不到，也没有必要。

在他创造的氛围中，他几乎崩溃了。

写作大概就是这个重性精神疾病患者的自救和自主。

过高的赞美其实是没有意义的，有点像皇帝的新装。

我同情卡夫卡的遭遇，祝贺他找到了写作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