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贷逾期发的律师函(探秘10万亿催收“富矿”：催收与反催收对峙 谁在疯狂)

10万亿规模的不良资产市场，孕育了30多万从业人员的催收市场。继现金贷、P2P网贷等之后。被整顿，一直为人诟病的收藏界也没落了。但在业内人士看来，未来3-5年，收藏行业仍将空是一个巨大的富矿。分析认为，未来的催收是一套组合拳，前期风控+语音机器人+人工+征信+互联网仲裁/诉讼等。，才能真正有效。

前段时间，一向低调的郴州农商行突然火了。这源于银行董事长周松柏自带被褥、餐具、鞋套，入住债务人客厅，最终成功催收欠款的神奇操作。

虽然最近才流行，但是发生在一个多月前的10月17日。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仍在连队负责安排的清场总指挥周松柏接到了求助电话——银行中部战区清场分队与“老赖”胡某谈判了3个多小时，对方仍不松口。

周松柏立即在电话中说，“请立即准备餐具、鞋套和所有生活用品！拿着被子！我马上去债务人家，不解决这笔债就睡在那里！”

周说话是算数的。到了借款人家里，他拿起被子放在地上，然后开始催收谈判。借款人提出困难时，周松柏说可行措施；据借款人说，来收的人太多了，影响很大。周松柏命令队员拖客厅的地板，给客厅里的一些队员穿上鞋套，其他队员在门外等候。......无论借款人说什么，周松柏都很平静，并准备整晚与他长谈。两个半小时后，借款人心理防线崩溃，签订还款计划，同意下月底出售房产偿还本金。

银行董事长个人上门催收，只是郴州农商行催收风暴的一个片段。本次催收活动始于10月14日，郴州农商银行开展不良贷款“催收风暴”训练营。总行领导班子成员、相关业务部门人员、一级分行行长、副行长、直属分行行长、二级分行行长、信贷客户经理等140余人参加了培训学习。

图片:郴州农村商业银行官方微信

董事长带头催收事件在网上走红后，郴州农商行回应称，中小金融机构催收压力已经很大，现在是大火后的“鸭梨山”。之后，该行官方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已删除所有收藏文章。

郴州农商行的催收风波只是各地农商行持续高不良贷款率的一个缩影。11月19日，银监会发布2018年三季度银行业主要监管指标数据。数据显示，2018年三季度末，农商行不良贷款余额5534亿元，不良率4.23%。虽然低于二季度的4.29%，但仍处于高位。

银监会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三季度末，商业银行(法人)不良贷款余额2.03万亿元，较上季末增加751亿元；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1.87%，较上季末上升0.01个百分点。

据国内券商不完全统计，以国内银行业金融机构、网贷、消费金融、小贷公司等业态为基础，不良资产规模约为3万亿元。

但在一些市场分析人士看来，官方口径与真实风险情况存在一定出入。

早在2016年3月，BCG(波士顿咨询公司)就声称，当时中国银行业表内资产76万亿元，表外资产40万亿元，BCG估计不良资产规模在9-11万亿元。

10万亿，一个近年来被反复提及的数字。虽然在统计口径和数据上存在一些争议，但中国不良资产市场空规模巨大是不争的事实。这个巨大的市场也为中国收藏行业的成长和扩张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拍拍贷副总裁、贷后管理负责人徐夏楠向全天候科技表示，虽然现金贷和P2P行业可能会因为政策的强力监管而出现规模下滑，但随着信用卡和消费金融市场的蓬勃发展，未来3-5年内，催收市场的规模不会有太大变化，甚至会变大，从业人员在30-40万人，这是空之间的一个巨大“富矿”

巨大的市场甚至孕育了收藏界的龙头企业。以处理不良资产闻名的四大AMC公司——华融、信达、长城、东方，早期都有催收业务。目前，催收龙头企业深圳万诚金融服务集团在全国80个城市设立了69家分公司和14个办事处，员工超过5000人，服务于数百家银行和网贷机构。位于长沙的湖南永雄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也是一个隐形巨头。这家公司的招聘信息显示，员工近万人，2017年承接了近200亿元的业务。

资本一再青睐这个躲在金融机构背后的行业。据媒体报道，《催天下》早在2016年就完成了Pre-A轮融资，融资金额3000万元，由金科同辉领投，大泰资本跟投。2017年2月，“风控360”创始人田透露，风控360已完成千万人民币A轮融资，投资方为个人投资者。本轮融资将用于市场拓展和贷后系统、技术平台的研发。2018年3月，“崔米科技”宣布完成千万元Pre-A轮融资，由嘉捷资产领投。

在企业调查中，以催收为关键词，全天候科技找到了7256家业务与催收相关的公司。但据业内人士透露，工商局系统能查到的还是保守的数量。很多催收公司并不直接在公司名称或主营业务中体现催收。它们通常被命名为资产管理公司、小贷公司、网络信息技术公司、律师事务所、不良资产匹配平台等等。

背靠10万亿的市场和资本的加持，这个行业在过去几年实现了野蛮生长，也与互联网金融的潮起潮落产生了共鸣。

从爆款到裁员

前几年主要是银行提供服务，比如信用卡欠费。但随着网贷行业的兴起，催收业务越来越多，尤其是去年，现金贷火了，催收需求几乎一夜之间飙升。

因为公司需要，上海某现金贷公司商务总监江南走访了某催收公司的案件现场。在那里，电话里同时有上百条提醒，电话里骂人的也不在少数。有些人甚至坐在桌子底下或跑到外面打电话，因为现场很吵。回来几天，江南的耳朵还是耳鸣一样嗡嗡作响。

江南方面称，他们公司在M3范围内的不良贷款(逾期3个月)都是自己催的，M3以后的都外包给催收公司了。外包支付方式初步以代理制为主，12000元/人/月。后来采用佣金制，具体比例和账龄挂钩。都要求催收公司保证任务量。

鲁人曾在上海一家大型收藏品公司担任商务总监。他们公司在上海只有一个案子。后来又在合肥、长沙开了分公司，人员迅速膨胀了几倍。尤其是去年年底，现金贷的监管政策出来后，客户都要求自己公司加人，公司开始接单，只接受M6范围内的业务(逾期6个月)，佣金也占返还金额的30%-50%。当时，鲁人的老板赚了一大笔钱。“我们有些催款员一个月能挣几万块钱，而在此之前，平均月薪是七八千，”鲁人说。

回忆起过去的辉煌，鲁人的眼中仍有一丝向往。鲁人是个女的，漂亮又时尚，和人们印象中的五大三粗的集合很不一样。

受收藏市场突然爆发的启发，去年年底，鲁人自己创办了一家收藏公司，地点在合肥郊区的一个高科技园区。“这里房租便宜，很容易招到人。公司包食宿，员工吃住在园区，因为晚上电话采集效果更好。”任伟说。

但今年的市场完全不同。监管收紧了催收行业。同时，监管也对催收公司的客户——P2P、现金贷等进行了整顿。，导致他们的业务量越来越少。大型现金贷平台都在控制体量，催收单很难拿到。小平台通常会把催收外包给很多公司，还要竞争排名，这让每个催收公司都很紧张。“每个顾客的心情都应该得到照顾。我整晚盯着客户的这些指标，简直要了我的命。”鲁人说现在收钱很累。鲁人的公司今年已经进行了一轮裁员。如果市场行业继续恶化，她打算辞职。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鲁人对自己的创业生涯表现出悔恨，曾经的发起人肖遥也处于恍惚状态。

去年，小姚看到一家金融机构招聘风控专员的广告。工作要求不高:“口齿清晰，会说普通话，对学历没有硬性要求，收入8000-15000元。受教育不多的小姚觉得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机会。加分的是，那家金融机构的办公地点在上海陆家嘴的国际金融中心，看起来是个高大上的地方。

但现场采访后，小姚才发现，所谓的风控专员的工作就是催收，一般每天要接200-300个电话，从借款人的电话到他通讯录里亲戚的电话。为了提高效率，所有的号码都是机器拨的。小姚需要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迅速把主要内容说完，因为中途随时可能被挂断或者被骂。刚开始他比较害羞，被借款人骂了一顿之后还是很郁闷。但很快，他就放了自己，敢于和他对抗——有人说“你再逼我，我就跳楼自杀”，小姚直接回答“那你就跳吧，有本事来个直播，我给你刷礼物。”

去年年底，逍遥公司业务量大到大家都要加班。公司甚至大张旗鼓地买了一堆堆的食物和饮料，让催款员通宵领取。当月小姚收入飙升至2万多。

然而，在短暂的疯狂之后，该行业很快迎来了一波下滑和裁员潮。“其实我不是因为我们服务的现金贷平台倒闭才被裁的，我们是直接分手的。”小姚说。公司解散那天，小姚第一次天还没亮就下班了。也是他第一次走进附近的陆家嘴中央绿地，喂过一次鱼。

一位业内资深人士首先将今年催收日子难过归咎于监管，相关政策打击催收。早在3月28日，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就发布了《互联网金融逾期债务催收自律公约(试行)》，明确要求所有催收人在催收过程中不得使用恐吓、威胁、侮辱、恶意骚扰借款人、暴力胁迫等行为。所有现场采集都需要实时录音录像；同时禁止暴露借款人的通讯录，甚至严格限制电话催收的频率。上述业内人士认为，此举不仅捆住了催收公司的手脚，还在它的嘴上贴上了封条。此外，他认为政策还整治了现金贷和P2P公司，导致催收公司客户减少或关闭。

不过，徐先安表示，据他观察，一些规模较大的合规催收公司还在扩招，但规模较小的催收公司，尤其是前期参与暴力催收或非法获取借款人信息的公司，最近日子不好过，监管正在严厉打击。

收藏与反收藏的闹剧

有压迫就有反抗，有收藏就有反收藏。

打开QQ群，搜索“反催收”，会有无数个群等着老哥们(借款人)进入。

催收业务除了大家熟知的电话催收(简称“e催”)之外，还有两大分支——短信催收和上门催收。

曾经是一线提醒的小姚对此很有发言权。在他眼里，催收公司能出的招数会是“三板斧”。如果借款人熬过来了，就永远安全了，钱也回不来了。

小姚的头斧就是曝光通讯录，一般是短信或者电话。去年小姚学了p图。他把借款人的照片和网上找到的一张裸照P在一起，然后群发给借款人及其亲友，要求他们赶紧还钱。或者编辑一些吓人的短信群发。但由于监管对运营商的要求更高，触及这种敏感词汇的短信内容，现在已经发不出去了。所以，提醒的人想出了更搞笑的短信。

见多识广的老哥们早就学会向运营商举报了。去年很多短信服务商的渠道都被封了。所以催收公司发短信的成本从去年的3毛钱左右增加到了今年的7毛钱左右。

对于电催，老哥们也有办法处理。只要有人打电话，他就说他把电话录下来了。那么，提醒者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法庭上的证据。有经验的老哥们会故意催促催款人骂人骂人，然后投诉借贷平台或相关部门。有些哥们每天坚持向中国互联网协会投诉，直到平台上的提醒不再联系他。有的大哥先通知亲戚朋友，如果手机被偷了，可能会有骗子打电话，然后直接把手机号扔了玩丢了。

电催无效后，小姚会开始第二招——给借款人发虚假的法院传票和律师函，催促老伙计尽快还款，虚假的传票和律师函可以自己用p图软件操作。但这一举措仅限于去年，已被严厉打击。

据某财经报道，11月14日，收藏界龙头企业深圳万城联合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万城)Xi安分公司突然被警方查封。据接近监管的知情人士透露，这是因为深圳万成在催收过程中催促“伪造公安部门的文件，让借款人还款”。

不过，现金贷从业者江南告诉全天候科技，这一招其实作用不大，发律师函能追回的债务，不发也能追回。

上门催收是小姚的第三板斧，堪称催收领域的终极大招，通常适用于贷款金额较大的哥哥。催收公司老板陈说，以前的催收公司，只要借款人敢骂人，马上采取24小时轰炸，借款人马上带人上门就地堵锁眼等。都是常规操作；但是今年的贷款骂人催款都不敢回骂，更别说上门了。生意少了，很多上门催收公司都倒闭了。

目前只有欠款10万左右，并且是正规借贷平台的，上门催收的概率大。操作方法一般是带个水果篮上门。到达目的地后，借款人会让门进来，不让门进来的人会堵在门口，跟着借款人，直到厌烦为止。一段时间甚至曝出催收公司雇佣艾滋病患者或未成年人上门催收的乱象。如果是借款人干的，催款人可以“不还钱+打人”为由报警，派出所会协调还款方案。如果钱还是不交，他们会继续找上门来。但即使这样上门催收，也不是每一笔钱都能追回来。

至于上门催收，陈晨认为，有人专门做这碗饭，他们不仅上门，还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此外，他们通常会向律师事务所支付年费，例如一年30万元。一旦出了事，他们需要律师来维护自己的清白。

另外，正规借贷平台的贷款逾期还有一个途径，就是征信。但目前主要是限制老赖的飞行和卧铺，对于一个没有机会飞行的兄弟基本没有约束力。

上门催收也是最有争议的部分。很多借款人看到催款单上门就立马打开手机直播，生怕自己动手。陈说，集体借贷的团伙或村民甚至可以报警求助，催款人最多能去三四个，而欠债的兄弟有时是全村人。

“其实我们也是弱势群体，尤其是《征收公约》颁布以后。”陈很认真地说道。

除了短信和电话，很多贷款额度比较大的网贷平台也引入了互联网仲裁作为催收手段之一。

某互金平台运营总监表示，放款时会和借款人签订仲裁协议，如果借款人到期未还款，可以直接走仲裁程序。仲裁具有法律效力。如果借款人仍拒不还钱，可以请律师向当地中级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借款人可以被列入失信人名单。而且仲裁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出结果，比诉讼效率高。

下一次集合靠组合拳？

很多哥哥会骂提醒的人不是人，但其实很多用甜言蜜语叫他们的小姐真的不是人。

目前，很多催收机构在提醒临近还款期限的客户或新的逾期客户还款时，都在逐步使用智能语音机器人催收。江南说，“他们用的语音机器人基本上三分钟内听不出真相，比人工效率高。一个人工一天最多可以打500个电话，但是机器人没有上限，而且说话文明，一个电话的费用大概一毛钱。”

江南的语音机器人已经有很多产品上市了，包括拍拍贷的智牛，拥有360资产的小燕，甚至腾讯云也推出了自己的催收机器人CR。

早在2014年6月，智牛的研发就已经启动。当时正好语音技术有关键突破，比如科大讯飞，底层技术相对成熟。在此基础上，结合拍拍贷庞大的客户群和催收经验，他们开始了催收智能语音技术的研发。

截至目前，逾期15天以内的贷款，约有40%被机器人催收。

许和他的团队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一组用机器，另一组用人工，最后机器人的收集效率是人工的90%左右。但如果前期的机器人和后期的机器人相互配合，效率就非常接近整个过程，基本可以达到99.9%左右。这个实验表明，使用机器人不会提高回收率，但可以有效节省人力，至少可以节省30%的人力成本。

为了让这个“小姐姐”更像真人，拍拍贷除了使用AI SVM、NUL等先进技术外，还做了一个庞大的语音库，对机器人在催收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准备了相应的答案。听到相应的关键词后，机器人会立即搜索相应的答案。

同时，技术团队还将机器人的声音拟人化，让她说话抑扬顿挫，并适当加入一些语气词。拍拍贷将其视为SIRI的收藏版。当然，如果借款人漫谈空，会得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反馈。

“完全依靠机器人代替人工进行催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最终采用机器+人工的模式，人工专门处理相对复杂的情况。银行信用卡、消费金融等很多机构也采用这种模式。”许说，“语音机器人主要适用于一些额度低、笔数多的情况，通过机器人催收大额欠款非常困难。”

“未来的催收是一套组合拳，只有全方位进行，才能真正有效，比如前期风控+语音机器人+人工+征信+互联网仲裁/诉讼等。”许认为，收藏行业的发展前景仍然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