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瑾(小案子何以赢得大民心)

虎年春节前夕，负责民事检察工作的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部检察官陆续收到当事人送来的锦旗。

据北京市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黄介绍，近年来，该院不断强化民事诉讼监督，以抗诉、再审检察建议、检察建议等方式提出监督意见，积极践行新时期“乔峰经验”，用好检察公开听证机制，深度参与社会综合管理，依法履职、精准监督，“与人民群众一路同行”。2019年以来，该院第六检察部通过严格办案、依法履职，共接收锦旗近20面。

一面锦旗，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一句感谢...

推进检察和解，彰显司法温度。

“终于可以领养老金了……”

“我真的每个月都能拿到工资吗？.."2021年12月7日，在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厅办案组的见证下，北京居民劳伟领取了7万元生活补助。同一天，劳伟与他以前工作的单位签署了和解协议，劳伟主动撤回了监督申请。他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他从此将每月领取养老金。

1990年11月，劳伟因工伤入院接受治疗，但次年5月出院后并未重返工作岗位。1995年1月1日《劳动法》实施后，劳伟与所在单位没有签订劳动合同。1996年4月以后，单位不再支付劳伟工资，双方也没有明确的书面协议存在劳动关系。2008年以来，劳伟多次向单位反映劳动关系问题未果，后申请劳动仲裁并提起诉讼，要求确认与单位一直存在劳动关系，并要求单位支付期间工资。仲裁委员会和法院都不支持他的上诉。劳伟不服，向检察机关申请监督。

“劳动关系的核心要素是劳动者提供劳动，用人单位管理劳动并支付报酬。”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厅承办检察官龚告诉记者，本案中，劳伟于1991年5月出院后未提供任何劳务，1996年4月后单位未向其支付任何工资，也未对其劳务进行管理。法院不支持劳伟上诉的决定没有错。

龚介绍，考虑到在工作期间受伤住院，单位在他出院后支付了他几年的工资。如果直接作出不支持申请监督的决定，双方持续多年的矛盾无法化解，和解是解决双方矛盾的最佳方式。“我们知道劳伟身体不好，他的妻子几年前患了癌症，他的家庭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劳伟今年也到了退休年龄。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顺利办理退休手续。”为此，办案组多次征求劳伟原单位的意见。最终，单位表示愿意为劳伟提供生活困难补助，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协助其办理退休手续。

2021年9月15日，在双方愿意和解的基础上，办案组前往北京市海淀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咨询劳伟是否符合退休条件的政策法规，并配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开辟绿色通道，在单位的配合下提前审核劳伟的人事档案。“经过咨询和审核，我们发现老魏的养老保险可以满足退休最低15年的要求，但是没有医保缴费记录。如果他能在退休年龄到期前开好医保账户，缴清欠费，就可以办理退休手续。”办案组成员、助理检察官谭锐说，劳伟办理退休手续，从政策上看是可行的，但在操作过程中还有一系列亟待解决的问题。

为了顺利办理退休手续，办案组陪同劳伟缴纳了医疗保险欠费。

为了做好为民实事，办案组已经连续8个工作日加班加点为劳伟办案...2021年12月7日，在检察院办案组的见证下，劳伟与单位正式签订了和解协议，单位当场支付劳伟7万元生活补助费。12月底，劳伟正式领取了退休证和医保卡，并从2021年10月开始按月领取养老金。迎接劳伟的是新年和全新的退休生活。

劳伟案的办理，可以说是检察机关以人民为中心，参与现代社会治理的一次重要司法实践。2019年以来，北京市检察院民事检察部门在履行监督职责中开展矛盾纠纷化解实践探索，已帮助93名当事人达成和解，支持297起农民工诉讼案件达成诉前和解。

公开听证，解决冤情，最终解决积压的来信来访

“公开听证会让我感觉受到重视”

北京市检察院公开开庭审理一起民事诉讼监督案件，通过中国检察听证网进行了现场直播。

“感谢检察院对我这么重视，为我的事情组织公开听证会。”2020年9月，经过北京市检察院组织的公开审理，纠结了7年的北京市民王终于敞开了心扉。

原来，王是某国企职工，1998年6月办理了退休手续。但2012年7月，王认为公司未对其1980年和1992年的工资进行调整，遂向法院提起诉讼。经过一审、二审、再审，原审裁判未能支持王的诉讼请求，原因是王的诉讼请求确实超过了诉讼时效期间。2015年3月，王向检察院申请监督。

“因本案确已过法律规定的诉讼时效，检察机关对王的监督申请不予支持。”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部助理检察官表示，在案件审查过程中，检察官多次耐心细致地向王某进行法律解释，但王某认为案件不仅涉及其经济利益，还涉及单位对其工作业绩的评价以及同事间的议论传言。王后来向最高人民检察院申请复核，未获支持。王对政法机关出具的法律意见书始终难以认同，从此开始了漫长的信访之路。经过多次劝说，效果并不理想。2020年，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相关工作要求，北京市检察院民事检察部门指定一名具有多年工作经验的检察官办理此案，并主动联系王，听取其诉求。

“王已经快70岁了，为这件事上访已经7年了。我们一直在思考，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合情、合理、合法的基础上解决他的问题。”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处处长李馨雨表示，实际上，大多数民事申请监督案件并不涉及疑难法律关系和事实，主要形成因素是当事人在败诉过程中积累的强烈负面情绪。“于是我们想到了通过检察听证，为当事人提供一个充分表达意见、宣泄情绪的平台，在听证过程中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和诉求，及时回应他们的问题，最终促进'零距离'了结他们的冤情”

2020年9月23日，北京市检察院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其中两名听证员是具有法律和社区工作专业背景的NPC人大代表，一名是某国企监事，可以说既有实际工作经验，又了解法律政策。”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厅检察官王宜智介绍，在听证会上，检察机关向王提问，通过问题设置，引导其详细、客观地表述案件的来龙去脉。

开庭当天，在认真听取了王的陈述后，三名听证员对本案及王的信访诉求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分析，认为王没有证据证明诉讼时效中止或中断，法院以其诉讼请求已超过诉讼时效为由驳回其诉讼请求是正确的，检察机关的审查结论也是正确的。“你说档案里有不实之词的记录。这是别人说的，没有证据。”" 70岁是退休的好年龄，所以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生活。"由于听证员均为与案件无利害关系的第三人，且具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再加上检察官的引导以及听证员在释法说理过程中理性平和的态度，最终赢得了王的信任。

“公听会让我觉得受到重视。”最后，王对检察机关组织的公开审理表示非常感谢，随后结束了长达7年的上访。

据了解，近年来，北京市检察院民事检察部门积极转变司法办案理念，坚持“一案一评”、“尽可能开庭审理”。“我们也采取了各种措施保证听证效果，比如充分发挥检察长头延的示范作用，对一些有重大困难和分歧、社会关注度高的案件，酌情由检察长主持听证。根据当事人自身情况或案件情况，探索异地网上听证，增加当事人现场签署或宣读保证书，等等。“李馨雨说，听证甚至参与办案，既能增强社会监督的参与度和司法公信力，又能达到最佳的社会效果，真正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抗议维权成功。

“给我说清楚”

“我真的没想到，为了我这个小案子，检察官尽了最大努力为我把案情说清楚。”2022年1月25日，一起民事纠纷案件的当事人毕某专程来到北京市检察院，想在春节前将锦旗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检察官。

2017年，毕某为将自己位于北京市怀柔区的农村房屋改造成民宿，与崔某签订了建房协议及补充协议，约定对方按照农村建房标准对房屋进行改造。房屋装修后，双方因房屋工程质量、逾期竣工、工程款结算等问题产生纠纷。于是毕某诉至法院，要求对方赔偿工程维修费用，退还多支付的费用，并承担延期竣工违约金。对方提出反索赔，要求支付工程尾款。虽然毕某要求对方赔偿的诉讼请求得到了法院的支持，但毕某也被判支付崔某的工程款尾款。毕某对此不服，认为双方签订了变更工程款数额的补充协议，自己没有欠对方一分钱，便于2021年6月24日向检察机关申请监督。

上诉期间，除了厚厚一叠手写的上诉材料，毕某还提供了一张满满9段录音的光盘，其中部分录音长达3个多小时。原来，在双方签订的补充协议中，存在前后矛盾的地方——协议的前一部分表达了毕某不欠一分钱的意思，后一部分却表达了分期结算的意思，而这份补充协议是证明工程款结算的关键。为了说明补充协议的真实意思，毕提供了当时协商前后的全部录音，想证明双方都认可已结清全部工程款。

“我记得很清楚，她接待客户的时候，哭得语无伦次。”承办此案的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厅检察官范晓荣回忆道。

据介绍，该案是一起普通的民事纠纷，但双方争议众多且琐碎，涉及房屋各部分工程质量、工程款计算方式及金额、违约责任等诸多争议。“我和助理检察官王跃重点对申诉材料和录音进行了认真比对和整理，理清了补充协议中的矛盾，算清了争议中的‘每一笔账’。”范小荣说，他在与办案组仔细对比了这几万字，逐字逐句地听完了所有录音后，最终在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的前提下，依法对协议中的矛盾内容作出了准确的解释。“我们认为，由于毕某在原审中只提供了录音的部分笔录，其现在提供的录音的完整笔录应视为新的证据。录音中，对方已明确表示，只要毕某支付剩余工程款5万元，所有工程款就完了。故《补充协议》的内容应解释为双方变更了工程总价款，现毕某已证明其支付了剩余工程款，故原审认定毕某仍欠工程款是错误的。”

北京市检察院第六检察厅召开检察官联席会议。

最终，该案经过检察官联席会议讨论，一致认为新的证据能够证明补充协议的真实意思表示。2021年9月3日，北京市检察院以新的证据足以证明原审判决认定工程总造价错误、毕某承担工程款支付责任错误为由，向法院提出抗诉。2021年12月19日，法院采纳抗诉意见，撤销原判，发回重审。

“民事纠纷中的纠纷细节通常很琐碎。正是因为人不能梳理清楚，才会产生矛盾。对于检察官来说，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人理清‘每一笔账’是他们的职责。”范晓荣说，他和他的团队成员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情，而这份特殊的“新年礼物”将激励他们加倍努力，勤奋工作。

明确是非责任划分，勇于监督，彰显责任。

“它为我们的企业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以前只关注业务，现在发现企业要注意自己名字的使用，尽早发现问题及时解决，不然真的会有大麻烦……”2022年初，王宜智拨通电话，回访了一起民事诉讼监督案件的涉案单位。电话那头，江苏建工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建工公司”)的工作人员表示，企业的经营状况正在逐步好转，企业的管理水平也在不断提高。

原来，2011年至2012年，刘等人冒用建筑公司名义成立集团公司北京分公司，并以北京分公司名义与某模板公司签订施工设备租赁合同。后判令建筑公司与刘共同赔偿某模板公司租赁费及利息90余万元。建工公司不服原审判决，认为北京分公司系刘采取欺骗手段设立，与其无关，相应的租赁费及赔偿责任不应由其承担，遂于2021年1月向检察机关申请监督。

“本案的关键是刘设立北京分公司是否与建筑公司有关。”王宜智说，办案组对案件进行检索发现，虽然该建筑公司涉及多起诉讼，但本案比较特殊——刘设立北京分公司时用于备案的工商资料与该建筑公司的工商登记资料不符。

那么，这能解释北京分行的“李鬼”身份吗？办案组成员金虎告诉记者，办案组以此为突破口，认真查阅卷宗，发现天津市某公安局曾查处过刘某涉嫌诈骗一案，于是迅速与公安局取得联系，获取了刘某涉嫌诈骗的材料。同时，办案组还前往北京分公司注册地门头沟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核实注册情况。“经过走访、调查、取证，进一步巩固了北京分公司刘某部以非法手段骗取注册成立的事实。”

在查清案件事实的基础上，办案组认真研究了“过错责任”的归责原则和“表见代理”的成立要件等相关法律规定。“我们认为，根据本案现有证据，按照法律规定，建筑公司不应当承担支付租赁费的合同责任。”王宜智介绍，北京市检察院于2021年3月31日向北京市高院提出抗诉，认为刘的行为不构成表见代理，建筑公司在取得冒用该名称的证据后向有关部门报告，已尽到合理注意义务。模板公司的损失是由于未能履行涉案合同造成的，而非施工公司未能及时向有关部门报告。提出抗诉后，本院采纳本院全部抗诉意见，将案件发回原审法院重审。

2021年5月18日，建工公司委托诉讼代理人向北京市检察院送锦旗，当面表示感谢。诉讼代理人表示，该案的成功办理，不仅严惩了以另一家公司名义签订合同的违法行为，也为企业解决了现实困难。“疫情下企业面临巨大的经营挑战。感谢检察官，通过保护企业的合法权益，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避免企业因为他人的欺诈而“雪上加霜”。(检察日报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