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瑾律师简介(《律师法》25岁了：这7位刑辩人怎么看“实习期限延长至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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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与火炉的夜话/第016期

2020年，律师法的修改再次被提上日程。

3月18日，司法部官网公布了2020年司法行政改革任务清单，其中一项就是“完善律师管理制度，推进《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修订”。2017年《律师法》第四次修订至今已过去三年。

对于《律师法》的修改，业界有很多期待。最应该明确的是，《律师法》不能是一部严格的律师管理法，而应该更加注重对律师权利的保护。《律师法》的修订除了关注现实问题，还需要有前瞻性。既要落实近年来司法体制改革和律师制度改革的一系列成果，又要做好律师行业未来发展的规划和布局，放眼世界和科技未来，提升中国律师服务的国内能力和国际竞争力。......

——背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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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

1996年《律师法》通过至今已有25年。如何看待今年修改的热点是见习律师延长两年？你认为《律师法》对律师行为规范和权利的保护比较明显的是什么？我们期待你的分享。

讨论的热情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考虑到这个话题可能对法律人有更深层次的思考，我特此在本文中筛选整理出七个答案，包括律师和行业相关从业者对这个话题的看法，以期给读者朋友们更多的视角。

以下顺序基于提交反馈的顺序。

意见分享

01.

实习生的生活费应该纳入政府监管，实习生的生活费应该由律所承担，而不是指导律师。

——金虎

金虎律师

北京盈科(合肥)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刑事部主任

中国海商法协会，国际私法协会会员

立方常驻团队的律师

关注律师法修改:青年律师培养问题亟待解决。

近年来，律师队伍迅速扩大，一大批年轻律师进入律师队伍。但是，见习律师的培养是粗放式的，现有的见习律师制度完全不适应律师的成长。没有完善的制度来指导实习律师的选拔和任用。选择指导律师一般有两个条件:执业年限和创收。这个选择条件有很大的局限性。

真正有水平、有指导经验的律师不能进入指导律师队伍。指导律师不拿任何待遇。指导律师培训实习生没有报酬。而是要求自己给实习生发生活费。这种现象完全不符合生活逻辑。

随着律师队伍的扩大，社会对律师的要求从数量向质量转变。修改现有的实习律师培训制度刻不容缓。

首先，各地要制定符合实际的律师增加计划，使律师人数的增长与国民经济的增长相协调，改变目前律师盲目增长的状态。

其次，将见习律师的生活费纳入政府监管。实习律师的生活费应该由律所承担，而不是指导律师。

最后，建立科学的指导性律师遴选制度。将专业能力强、有指导经验的律师选拔到指导律师队伍中来，改变过去不科学的指导律师选拔制度。

02.

一个是本分，一个是良心，两者并不矛盾！

——徐全峰

徐全峰律师

金色亚太律师事务所一级合伙人

安徽金亚泰(芜湖)律师事务所主任

立方常驻团队的律师

1996年，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取代了《律师暂行条例》，成为中国第一部真正的律师法。

律师信仰对于保障人民合法权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具有重要作用。个人认为，作为一名刑事律师，一名以刑事辩护为主的职业辩护人，我的信念是:

捍卫自由，捍卫生命！

捍卫自由就是踏踏实实、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一件刑事案件，提出被告人(犯罪嫌疑人)无罪、轻罪的意见。2019年，我承接了一起新疆某学校老师寻衅滋事的二审案件。在严格审查证据和分析案件事实的基础上，我认为上诉人虽有不当行为，有违师德，但从法律和证据上均不构成寻衅滋事罪，作为辩护人应作无罪辩护，最终结果被二审法院和一审法院采纳予以改判。

捍卫生命。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会严厉谴责这种罪行，但一旦成为辩护人，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让被告人惩罚他的罪行。

2020年，安徽省法律援助中心将一起抢劫故意杀人死刑复核案件分配给我。虽然他一直在办理毒品、故意杀人等死刑辩护案件，但行凶者的行为确实残忍，令人吃惊，更令人发指。年轻时，他在短短几个月内杀了三个人。情节还不错，后果也不严重。如果是受家人委托，我绝对不会代理这个案子。但作为法律援助指派的案件，为其辩护是一种社会责任，也是对自己专业能力的信任，所以赶紧去法院看了看，见了面。看了卷子，见了面，本案关于刑事责任年龄的证据有多处，与被告人供述有出入和矛盾。为此，我要求复核法院调取被复核人刑事责任年龄的证据，提出其作案时年龄很可能不满18周岁的意见。

最后，复查法院采纳了我的意见，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将案件发回重审。作为辩护人，有人会说我们是在为坏人辩护，但没有法院的判决，谁也不是无辜的；即使是有罪的人也应该受到惩罚。当然，在接受委托之前，作为辩护人，我们也有自己的价值判断和是非判断。所以在本案接下来的程序中，我拒绝了家属的意愿。因为除了作为辩护律师，我们还是社会人，我们应该坚守做人的基本良知。

本分和良心不矛盾！

律师不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信仰。它是通向正义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这是一个宏观层面。律师，就我而言，详细来说，是我的职业，是我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身份；远，是我的追求，也是我一生的事业。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困惑，你都会一直坚持下去，选择一件事过一辈子。正如我的好兄弟邹玉杰，金亚太亳州分公司总监，定下的目标:“穷蛮力二十年，救一百条命”。我也有这个梦想。万一实现了呢？用自己的专业去帮助别人并不难看。我想这也是律师的应有之义。

03.

延长实习期实际上变相提高了律师行业的准入门槛，会导致一部分有志于从事律师行业的法学学生知难而退。

——尚瑶

尚耀律师

北京博儒律师事务所Xi安分所

管理委员会高级合伙人/副主任

法院常驻律师

1.关于《律师法》的修改，有全国政协委员指出，由于律师职业的特点，实习生在短暂的实习期内，不能完全掌握、理解和适应相关的业务技能、行业管理、行为规范、职业道德和执业心态，实习时间过短不利于实习生成长和行业发展。因此，建议新修订的《律师法》将实习生实习期延长两年。

对此，本所律师认为:

首先，律师实习制度的初衷是为了培养、培养和保护刚入门的律师。但延长实习期能否从根本上解决实习生的执业技能、执业水平、执业心态等问题还不确定。

其次，延长实习期实际上变相提高了律师行业的准入门槛，会导致一部分打算从事律师行业的法学学生知难而退；

最后，如果实习期延长到2年，加上一些程序上的事情，可能需要3年甚至4年才能独立执业，这将增加实习律师的生存压力。

因此，律师认为比较好的办法是完善见习律师的培训制度，加强见习律师的统一培训，让见习律师有充分的渠道获得上述知识和能力。

2.《律师法》自1996年通过以来，25年间已经过四次修改，在保护律师执业权利方面有了重大突破。比如，律师可以不经司法机关批准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只凭“三证”，即律师证、律师事务所证明和委托书或法律援助函，就有权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并了解案情和会见他们。

其次，律师的出庭发言豁免权是有保障的。

律师在法庭上发表的代理和辩护意见不受法律追究。但危害安全、恶意诽谤他人、严重扰乱法庭秩序的言论除外；保密权也受到法律的明确保护，法律赋予律师对委托人隐私保密的权利。

最后，律师的调查取证权更加完整和独立。

律师自行调查取证的，凭律师证和律师证，可以向有关单位或者个人调查与承办法律事务有关的情况。

04.

《律师法》应加强对律师执业的保护和豁免。

——鲁·

卢律师

四川仁厚律师事务所

立方常驻团队的律师

我对2020年律师改版热点有以下看法:

一、实习期可能延长至两年。

我觉得实习期会不会延长不是关键，但问题的核心是保证实习生的最低工资，有合适的实习内容。很多非诉事务所甚至包括一些大的。在市场恶性低价竞争中，大量见习律师被直接使用。并不是见习律师有激情，而是见习律师容易“捧”，价格便宜，满足了这些非诉事务所低价竞争客户的需求。“在深圳，5000块钱找个专职司机和助理是不可能的，但是3000块钱找个懂法律，还能便宜点的见习律师还是可以的”，这真不是开玩笑。

单纯的实习时间长短不是关键问题，突出的问题是实习的内容。

我甚至见过一些律师让实习律师帮忙接孩子，帮忙批改大学论文。这么十年的实习有什么用？再比如作者，在律师实习之前一直做律师助理。记得实习结束后，第一个案子就是高院申请再审。可以用两三个月的时间研究鉴定报告、鉴定理论、本案鉴定人进行指导，最后形成再审申请书。这个实习期的长短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律师法要加强对律师执业的保护和豁免。

刑事律师会议等对律师执业的保护是世界各国的通行做法。会议内容既不能作为证据，也不能反过来追究律师的责任，否则犯罪嫌疑人的辩护权就是一纸空文空。

执业豁免表现在不应增加律师审查证据的责任，甚至律师要为证据背书。在民间借贷纠纷中，原被告提供证据，律师无法也不可能核实证据的真实性，更谈不上被要求背书。除非律师直接参与诈骗，设计了整个虚假诉讼过程，否则律师应该免责。

05.

恕我直言，一旦实习期延长，年轻律师要么饿死，要么根本别想入行。

——杨轩

杨轩

四川卓安律师事务所食品药品犯罪项目组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法硕士

实习等于没工资，熬夜加班，生长期长，学习成本高，前途难料，或多或少都有都市传奇的成分——这些都让法律职业成为法学学生不敢回避的职业。

在指出律师的问题时，很多人喜欢说律师职业的传承，律师职业素质的参差不齐等等。在这次修改律师法的过程中，甚至有代表提出，希望将实习生的实习期延长到两年。

恕我直言，一旦实习期延长，年轻律师要么饿死，要么根本别想进入这个行业。

我一直在法学院。印象深刻的是，毕业前，在学校举办的职业规划活动中，老师问谁选择了做律师，全班71人，只有我举手。现在毕业一年了，这71人中，最终选择做律师的不超过10人。绝大多数同学最后考上了公务员，也有一部分进了公检法，但绝大多数还是进了与法律无关的政府机关。

为什么法学学生愿意当公务员而不是律师？除了极少数不喜欢法律却又无奈去学法律的人，以及立志进入公检法等司法机关，追求心中司法理想的学生，大部分学生都是公务员，原因有以下几点:

1.职业荣誉；

2.稳定丰厚的薪酬；

3.更好的工作环境；

4.作息规律。

但是相比之下，律师行业有什么优势呢？一个都没有。

1。为了职业荣誉。由于历史原因，律师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学者在律师中往往被贬低，导致年轻律师难以树立职业荣誉感。

2。工资。年轻律师工资低，无需过多解释。

3。工作环境。我们想象律师们西装革履出入高档写字楼，但实际上，他们要么在电脑前发疯，要么在办案机关和委托人之间奔波。

4。生活和休息。法律界以外的人肯定听说过熬夜和秃顶。

这些现实的困难让很多法学专业的学生望而却步，导致现在进入法律行业的大部分学生分为两类:

第一，他们愿意过来吃律师这碗饭；

第二，考不上的公务员被迫成为律师。

律师行业的良莠不齐大多来源于此。

我一直认为《律师法》应该不仅仅是一部管理的法律，更多的是保护律师权益的法律。

即使是管理层，也应该有更多的正面激励而不是负面惩罚。为了适应当前司法体制不断变革的时代，律师权利的保障必须跟上时代的发展，同时缩小现实与应有的差距。在我看来，一个地区的律师权利保障程度与该地区的司法水平是正相关的。比如成都高新区法院和新成立的天府新区中心法律区，就是律师行业中最受好评的办案机关。

同时，律协有专门的惩戒委员会，对律师行业的害群之马进行惩戒，但同样，对于律师行业中服务质量高、专业水平高的律师，也应该有一个官方组织对其进行表彰和宣传，以强化律师的职业荣誉感，引导律师行业良性发展。

06.

“光有法律的弟子是不够的”，完善的律师法还需要相关配套法律和整个法律环境的保障。

——刘晓春

刘晓春律师

京衡律师上海事务所

前高级法官，16年法官生涯。

法院法律专栏的常驻作者

1996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将律师定义为“向社会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从此，这一定义将我国的律师职业从公安、法律部门的体制中分离出来，开始了“个体户”律师职业生涯。

收入高，社会地位低，律师越来越接近商人的属性，甚至营销也成了律师的主要技能。所以，当“维护公平正义”和“创收”发生冲突时，价值取向就导致了很多问题。

不可否认，利益也是律师快速成长，律师问题不断的根本原因之一。

《律师法》每一次修改，律师们喊得更多的是维权；主管大喊规范管理。其实两者互为外在，管理是最好的保障。

律师法作为基本法，在司法领域有着尴尬的地位。我基于律师法与司法人员交流时，经常听到的回答是:“我只知道刑法和刑事诉讼法是怎么规定的。至于律师法的规定，与我的案子无关”

“光靠自己行动是不够的”，完善的律师法还需要相关配套法律和整个法律环境的保障。因此，律师制度改革不仅仅是一部法律的问题。

07.

如果不是律师梦支撑，你怎么支撑自己去拿证？

——高培杰

高培杰律师

李芳粤威庭律师事务所

中国政法大学刑法硕士

微信官方账号“佩吉·珀斯”经理

全国政协委员、四川省律师协会副会长、四川恒和信律师事务所主任李正国:延长实习律师实习期两年。

对此，网上讨论激烈，当然反对者也不少。为什么这个建议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弹？网上吐槽吃瓜的人很多。究其根源，暴露了律师执业制度下的诸多问题和矛盾。

几个一线城市的数据显示，60%的见习律师起薪在2500元左右，20%在3500元左右，10%在5000元左右。这个数据可以很明显的反映出实习律师的工资确实不高。

不交费的律师给出的理由几乎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实习律师，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应该感谢我为你提供的学习机会和工作机会。我不让你交学费就不错了。你怎么敢问我要工资？！

这么低价值的劳动力，如果没有律师梦支撑，怎么支撑自己拿证？

实习律师不等于学生，实习律师也是合法工作者。作为劳动者，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相应的报酬是理所当然的。相信没有人会认同“见习律师不是工作者，需要父母赡养”的观点。

所有的见习律师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却要用微薄的工资撑起高高在上的场面，否则老板会觉得你不好意思跟着，影响接待客户。

在这种情况下，李律师即使敢怒不敢言，没有任何话语权和生存能力，也要把这种情况延长下去。敢问我，你提出这个建议让见习律师没法好好生活，你良心不会痛吗？

因为经济发展程度和从业人数的关系，每个城市的行程可能会有不同的地方拿证，但是硬性规定是广泛适用的。不知道在四川拿证的过程是不是特别容易，才产生了这样的提议。面对日益激化的见习律师与律师、见习律师与律所的矛盾，找到合适的相处之道，而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心态和做法，至关重要。

每个行业都有更新换代的过程。作为前浪的律师，要有更广阔的视野和胸怀去关注后浪的成长和发展，千万不要把后浪打死在沙滩上。

(本文为作者在了解到“2020年5月25日，四川省律师协会微信公众号发布全国政协委员L律师关于延长实习生实习期的提案”后发表的。以上是原部分节选。嘉宾完整观点，欢迎咨询原文《当律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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