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婚罪离婚了三年还能告吗(离婚案件涉及重婚事实是否应当移送并中止)

[案例]

2001年12月，原告李与被告李某珍结婚，婚后育有两子。因夫妻感情不和，被告人李某珍于2007年外出打工。2012年8月，被告人李某珍回家看望了孩子一次，就再也没有回家。2014年5月，原告李发现被告李某珍与他人结婚生子并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故以夫妻感情破裂为由起诉至法院要求离婚并抚养两个儿子。被告李珍惜婚姻，原告李表示不追究其刑事责任。

[意见分歧]

合议庭成员对本案涉及的重婚罪是否应当移送公安部门处理，移送后案件是否应当中止审理有不同意见。

第一种意见是人民法院应当将案件移送公安部门，公安部门立案后决定中止审理。理由是:2005年4月《民事审判实务问答》中，最高人民法院民一庭的意见是，人民法院应当积极将发现的重婚问题移送公安部门处理。根据该意见，人民法院应当主动将本案刑事部分移送公安部门处理，本案民事部分依照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条第一款第(五)项的规定中止执行。待被告人李某珍到案，人民法院依法处理刑事部分后，再继续审理离婚案件。

第二种意见同意第一种意见是否移送，只是认为移送后人民法院可以继续审理离婚案件，不中止审理。理由:原告李不打算追究被告李某珍的刑事责任，只要求离婚，抚养两个儿子。被告人李某珍惜婚姻一案的事实已经清楚，可以认定被告人李某珍惜婚姻，原、被告关系已经破裂。原告李要求离婚，并自愿放弃由被告李某珍承担的子女抚育费，应予支持。

第三种意见是，案件不应主动移送公安部门，也不应中止审理。理由是重婚是自诉案件。如果原告不起诉，法律不会追究重婚罪的刑事责任。因此，该案不应移交公安部门处理。既然不应该移送，就没有必要中止审理。

[评论]

笔者赞同第三种意见。

虽然2005年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问答规定，法院应当主动将重婚罪问题移送公安机关处理，但对比历年相关法律和司法解释的规定，可以发现，重婚罪的追究需要被害人的申诉。1998年刑事诉讼法司法解释将重婚界定为自诉案件。2001年《婚姻法》中明确，离婚案件由公安机关对当事人提出控告。《婚姻法》第四十五条规定，重婚、实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遗弃家庭成员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被害人可以依照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向人民法院提起自诉；公安机关应当依法侦查，人民检察院应当依法提起公诉。这就明确了公安机关可以对重婚罪有管辖权，但法律字面上要求受害人起诉。没有被害人的申诉，公安机关就不能像其他案件一样行使侦查自主权。1998年，六部委规定第四条第二款规定:以上所列八种情形(包括重婚案件)，受害人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的，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受理，证据不足，公安机关能够受理的，应当移送公安机关侦查。被害人向公安机关投诉的，公安机关应当受理。这个规定很明确，受害人还是要起诉的。

引用2005年《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问答》说:“离婚一方不追究其配偶重婚，只要求解决离婚问题，人民法院应予准许，但不影响当事人事后依据刑事诉讼法对其配偶重婚的自诉案件。人民法院应当主动将发现的重婚问题移送公安部门。“原句后半句用了‘重婚’，前半句却用了‘重婚’。也就是说，当当事人证据确凿，法院可以直接认定是重婚罪时，其措辞就是“重婚罪”。本案中，当事人有两个结婚证，也从民政局查了出来，不是伪造的。在这种情况下，公安机关没有必要重新调查，法院此时应该尊重当事人的程序选择，而不是代替当事人的程序选择。同时，民事处理部分结束后，如果当事人反悔，希望以更严厉的方式惩罚对方，那么并不影响当事人事后提起刑事自诉。后半句措辞为“重婚罪”，也就是说，法院此时只发现了重婚罪的线索，但法院没有侦查权，应当移交公安部门行使侦查权完成案件的侦查。但笔者认为这半句有问题，就是少了一个主体，这个主体就是受害者。法院在将案件移送公安机关处理时，也应该是在被害人同意的前提下，最高法做出一个推定，即如果在法院审理过程中发现重婚的可能性，被害人一定会同意将案件移送公安机关侦查。

因此，重婚案件是自诉案件，是公安机关可以立案侦查，检察机关只有在受害人提出控告的情况下才能提起公诉的案件。就本案而言，原告并没有提出申诉，只是要求处理离婚问题。法院应该允许，不需要移送公安机关，也没有必要中止本案的审理。

(作者单位:江西省丰城市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