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律师函(字体界的“视觉中国”？方正频诉用户字体侵权)

从上周开始，视觉中国因为图片的版权归属问题成为热门话题。让广大用户不满的是视觉中国的“钓鱼维权”。但在普通大众的认知中，图片还是有“版权”的概念，而对于字体的版权却知之甚少。在“被动侵权”用户眼中，方正字体因其维权方式与视觉中国类似，被戏称为字体界的视觉中国。

用户对“侵权”一无所知

2019年3月，上海麦苗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麦苗)收到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正电子)的律师函。信中称，方正电子认为上海麦苗未经其许可，在企业logo等经营活动中使用方正字体，要求上海麦苗要么停止使用字体，要么购买版权，以避免承担责任。

“字体是广告公司设计的，我们对侵权一事一无所知。”2019年4月15日，上海麦苗总经理助理吴寒告诉经济观察报。据其介绍，2015年年中，上海麦苗公司成立，随后委托广告公司广州毕斗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毕斗文化)设计公司logo“麦苗资本”的字体。2015年底，双方完成交付，交付后的字体仅用于上海公司的门面和名片上。

据吴寒介绍，2016年，上海麦苗公司官网上线，网站沿用了logo。2019年2月左右，方正电子上海公司销售经理王锴电话告知上海麦苗侵权，要求侵权赔偿，并建议买断字体版权免除责任。上海麦苗“拒绝合作”后收到律师函。

据了解，方正电子提出的字体版权收购价格为13500元，比滑稽文化多4500元(原logo设计费3000元)，其余由上海麦苗支付。上海麦苗认为，公司使用字体不是为了盈利。此外，方正电子需要提供字体版权的权属证明。

但在方正电子官网的《知识产权用户许可协议》公告中写明，对方正字体进行企业名称、商标、标识等直接、格式转换或修改的，必须事先取得方正电子公司的书面授权。

“当时我们在网上下载了‘迷你韩震宽标简体’字体，创始人是‘韩震宽标简体’，根本没有侵权。”上海麦苗标识的设计者、广州比斗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王雪告诉经济观察报。

2015年12月11日，方正电子在其官网发布“郑重声明”，称目前网上出现的“迷你XX体”或“经典XX体”，其内所有字形均原封不动地复制了方正字库中的相应字体。因此，前述广告公司采用的“迷你韩震宽标简体”或“盗版”方正字体。

对此，王雪认为:广告公司下载使用时，明明是网络免费版；使用完毕，方正电子未发表声明；方正电子完全有能力协调搜索引擎公司禁止盗版字体，至今仍有许多“迷你版”可以下载。在王雪看来，方正电子在网络渠道“诱导下载”，然后要求侵权赔偿，本质上是一种“钓鱼维权”。

鉴于索赔的合理性和责任主体的认定，经济观察报记者致电方正电子销售经理王锴。“我们的主张有理有据，其他问题我无法回应。”这是王锴的唯一答复。

北京京都律师事务所律师金杰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侵权分为故意侵权和过失侵权。除了故意侵权之外，如果用户因疏忽大意使用了一件有版权的作品，即使创作者没有事先声明下载和使用需要许可或付费，无论是否故意，客观上都构成侵权。

就前述案例而言，金杰表示，使用的“网上盗版”字体，关键要看字体是否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是否经过了重新创作。如果是“盗版”，从法律上讲，“盗版者”、广告公司、终端用户都构成侵权。如何具体认定赔偿主体和责任，取决于方正电子如何主张权利。

方正的“钓鱼维权”是一种习惯吗？

据方正电子官网介绍，方正电子现拥有452种中文字体，97种文字，88种GBK字体21003个汉字，36种GB18030-2000字体27533个汉字，5种字体70244个汉字。

事实上，作为国内最早从事中文字体开发的专业厂商和全球最大的中文字体产品供应商，方正电子的“侵权索赔”一直屡见不鲜。

早在2007年6月，方正电子就曾因宣称高价收购美国知名游戏公司暴雪娱乐公司而引起轰动。暴雪是电脑网络游戏《魔兽世界》中国版的版权所有者。

判决书称，方正电子诉暴雪公司等人未经方正电子许可，在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客户端中复制安装了方正北魏楷书、方正兰亭字库中的方正剪纸等5种字体。以此向暴雪等公司索赔1亿元，2009年增至4.08亿元。2010年终审判决暴雪等公司赔偿经济损失140万元及相关诉讼费。

其实“微软雅黑”字体的版权才是最受用户诟病的。微软雅黑作为Windows操作系统的嵌入式字体，不需要下载安装就可以直接使用。在普通大众的认知中，默认是通用字体。

2019年3月，成都某咨询公司在官网和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上的宣传图片使用微软雅黑字体。后来方正电子通知我们侵权，需要购买版权。据了解，微软进入中国时，委托方正电子创作微软雅黑字体，因此版权属于方正电子。一般用于个人目的是免费的；出于商业目的，需要购买版权。

根据天眼查的信息，方正电子提起的诉讼有273起，其中84起是方正电子作为原告提起的著作权法律纠纷。此外，从时间分布来看，方正电子的维权诉讼集中在2017年之后。而在之前的13年，方正电子只有25起诉讼，没有两位数的记录。

2017年至2019年3月，诉讼记录248条，集中在2018年。今年，方正电子涉及多起版权纠纷，诉讼主体从大型连锁超市到区域性小型食品加工厂。在贴吧、微博和一些不知名的自媒体微信官方账号，不难发现一些被索赔无恶意侵权的用户投诉。

字体版权如何“合理维权”？

据方正电子官网介绍，公司明确的免费字体有:方正黑体、方正书体宋、方正仿宋体、方正楷体，其余均不免费，具体付费标准根据用途不同而不同。

方正电子主要将计算机字体的使用分为三种:内部使用，是指个人或单位在其内部终端设备上安装和使用字体的行为，包括在屏幕上显示和从打印机输出；内置使用是指字体文件经整体或部分、直接或格式转换后，嵌入网站、计算机程序或具有可视化显示功能的电子产品中；商业出版是指将字体作为视觉设计元素，用于复制、发行、展览、放映、信息网络传播、广播等。为了利益。

“商业出版”被方正电子认为是字体应用最主要的方式，也是其作品纠纷的集中爆发区。

包括上述毕斗文化在内的用户认为，如果是付费产品，方正电子在下载使用时应该提示付费，或者“不付费者不能使用”，而不是采用现在这种事后索赔的“钓鱼”方式，导致用户非常被动，容易引起不满。

金杰认为，一般来说，一个有版权的字体挂在网上，应该提示声明所有权属于方正电子。如果使用，需要方正电子授权或付费。“如果不提示字体，需要明确挂在网上的意图:如果是展示企业的作品，别人不能用；如果是公开渠道，如果没有明确说明，很难界定用户的使用是否已经构成侵权。但是，虽然用户误以为是免费的，但用于商业目的实际上构成了侵权，这种类型容易引起争议。”

至于Windows操作系统中的嵌入式字体，金杰也表示，“电脑文档中嵌入的字体会被普通大众默认为通用免费字体，如果他们主张权利，对大众是不公平的。放在general 空房间的字体是提供给公众使用的。使用需要权利人许可的，要有专门的提示，一般空房间不要放无提示。否则就是在苛求大众的普遍认知。按常理来说，放在general 空房间的字体是可以让大众免费使用的，这也符合。他提醒，用户出于商业目的使用特殊字体时，要慎重，考虑是否可能构成侵权。

来源:经济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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