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宝贷正规吗(消费金融的浪漫和血色)

文|易公子

夜已经深了。打开收藏夹里的直播链接，最后想听她唱首歌就去睡觉。打赏排行榜真的是一件好事。任何和攀比有关的事情，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次，在熟悉的奖励按钮下，某现金贷的广告位很显眼。早在投资中，我就了解到“借钱打赏”普遍存在，朋友告诉易公子，这真的是个好买卖。同时，“借钱找人人贷”是斗鱼英雄联盟直播间今年最暴力的广告。凌晨三点，盯着“借钱”二字，易公子化了冰，喝了一口威士忌，拼尽全力去理解这个世界。

01

金融有它的原罪。传统金融厌恶贫穷，热爱财富。只有净资产充足、抵押物丰富的富人才能获得银行贷款，而资本作为生产资料可以进一步提升富人的财富。在这种循环中，金融业成了拉大贫富差距的帮凶。

穷人能否获得银行贷款并确保贷款的安全偿还？一个千年难题。

上个世纪，孟加拉人尤努斯创办了格莱珉银行，专注于向穷人提供小额贷款。它以其独特的风险控制和运作模式，如深入基层，鼓励存款，贷款给妇女，扶贫与贷款相结合，制衡和监督，保持了商业和公益之间的平衡。尤努斯在2006年因其作为“贫穷银行家”的开创性工作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一时间，“普惠金融”的概念成为全世界政治家和商界领袖的热门话题，并很快传入中国。

中国的一切都有一个奇妙的开始，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奇怪的变化。

2004年，尤努斯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前两年，致力于“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的阿里巴巴开始解决网购的支付问题。

在广州二沙岛的一个洗脚房里。马云问陆兆禧:“你知道PayPal吗？”陆兆禧很困惑，不知道。马云反而高兴了。“我不知道。我们想做一个全新的东西，叫支付宝。你可以成为首席执行官来建立这家公司。”

当年拿出“淘宝”这个名字的Ake，现在是她第一个想到的“支付宝”。很长一段时间，客户接到客服电话，都会把“阿里巴巴支付宝”念成“阿里爸爸吃不饱”。2004年，阿里巴巴对中国商业生态的改造才刚刚开始。

常·阿里也佩服他的伟大。请教众多中国商业观察家，让你记录过去20年中国的商业变迁。你只能选择一家公司，谁？答案几乎是一致的。支付宝的诞生堪比乔布斯用iPhone将人类带入智能手机时代。从第三方支付的兴起，到现象级产品余额宝，再到芝麻信用。支付宝往往单枪匹马开辟一个新的行业，红利之门推开，支付宝带头，后面的跟随者蜂拥而入。

解决了支付问题后，支付宝开始尝试为淘宝上的很多小商家解决融资问题。马云亲自带队拜访工行、建行浙江省分行。会议室里，四十多岁的杰克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被当成骗子赶出去了。他很高兴，说:“让诚实的商人先富起来”。

一个好的开始。双方一拍即合，协议一签就是五年。讨论的模式包括联合担保、供应链、纯信贷和抵押贷款。2007年上线的“E贷”“E贷”，都是值得一写的东西。只是后面的故事。简单用“观念僵化，时代潮流”来概括是不负责任的。

按照传统的信用模式，大部分淘宝商家连三个说法都没有。更有甚者，按照银行贷款管理办法，需要两名业务员赶到商户所在的地址，当场盖章。几万贷款的利息显然不够支付过路费。从风控基础到贷款发放方式，都有太多的难点需要突破。

听说大部分感情都是，对颜值感兴趣，爱才华，困在心里，完全被现实打败。

在春情路附近的会议室里，各方都在喋喋不休。阿里觉得自己掌握的数据——商家的交易量、订单量、资金流、物流信息——足以筛选出有还款意愿和还款能力的借款人，银行信贷通过率只有2%，低得离谱。银行觉得金融是一个被管制的行业，很多要素的突破是自身水平无法实现的；数万亿资产的管理依赖于严格的管理纪律。

两个人都是对的，但是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从此，马云开始说，“我们不想做银行，我们只想补充银行。银行做不好的事情我们来做”；银行不改，我们就改银行。如何理解一个人，答案在于他的过去。如果你熟悉这段经历的纠结和坎坷，你就会明白，马云的本意不是疯狂，而是无奈。

正式分手还是挺有意思的。工行、建行都推出了自己的电商平台；马云在这段感情中学会了风控，从此下定决心做小贷，甚至银行。

有一次，瑞士达沃斯下着雪，马云在电话里大喊，“马上启动支付宝，现在，马上。你要坐牢，我就去。”那时候他连银行和金融的基本概念都没有。后来工行的姜建清给他解释了“做银行需要资本”这些非常基本的概念。

几年前，马明哲、马云、马到复旦大学考察，陪同的是复旦大四的郭广昌。马云和马花藤因为“来往vs微信”和“微信红包vs支付宝”打得很紧，但毕竟在复旦，校长和老马还坐在台上，大家都温和多了。很多内容我都忘了，但我清楚的记得马云说过“在中国，银行对互联网的理解远不如互联网对银行的理解”。听到这里，儿子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年，马云有没有吹牛，结论是放心。

阿里拿到了浙江和重庆的两张小贷牌照，马云开始了自己的金融实验。财务数据苍白的小微企业，凭借其订单、物流、用户评价、征信记录、水电费等多维度的业务数据，可以轻松获得无需抵押、无需担保的贷款。时代悄然开启。

芝麻信用基于海量数据的研究，确认个人经济信用与五个维度——信用历史、行为偏好、履约能力、身份特征、人脉关系强相关。

2015年，蚂蚁金服推出花呗、借呗，将这种小额贷款模式从商户传播到个人。同年，借助微信红包，马云后路微信上的微贷被复制，互联网消费金融迎来爆发。

02

易公子喝醉了。原谅我是一个沉闷沉默的人。大卫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因为他发现他的伴侣不忠。为了不让他借酒浇愁，我觉得只有越喝越醉，说越伤心的话，他才能更开心。我说，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并不是说我们90后特别不好。70后80后都不好。只是在旧时代，我们可以把身体埋在心里，但在我们生活的新时代，太多的数据和信息会揭穿欺骗和谎言。大卫是我第七个有类似经历的朋友。前辈因为通话记录、iphone相册、微信聊天、淘宝礼物单、滴滴打车目的地、美团外卖地址被曝光。大卫的前妻把她能想到的都删了，但还是阻止不了携程再次发来“请评价你住过的酒店”和相应的光顾优惠券。

你能理解数据的魅力和恐怖吗？传统金融时代，信用能力是通过财务报表、资产证明、银行流水三个指标来评估的。现在，即使你没有以上这些，互金公司也可以通过授权或未授权的各种大数据记录来评估你的信用等级。

再者，伪造报表和凭证以及上面的红章并不难，但是空数据交叉验证之间绝对不存在伪造。你删除了带有“赌博”字样的短信，但是每个月催收电话那么多，你的电脑和手机经常连接的wifi透露出你经常登录标有赌博的网站。另一方面，你每月按时向固定地址缴纳水电费，经常和信用度高的人换钱。你的地图和打车记录显示了你稳定合理的家庭和工作地址，更能证明你是一个可靠的人。

接受这个新时代，哪怕背后有寒意。

梁宁问曾鸣，“因为阿里的投资需要控股原则，所以失去了美团、搜狗这样优秀的投资标的。会不会很可惜？”

阿里巴巴总参谋长曾鸣表示:“当然不会。我们的投资是为了支持这一战略。我们需要打通数据，必须守住”；“流量用得越少，数据用得越多。”

只有阿里，数据巨头的小微贷款不良率几乎等于甚至略优于国内十大银行。数据控制和单笔金额足够小和分散，消费金融债权成为近两年中国金融圈最抢手的资产证券化资产。

就像乔布斯发明了iPhone一样，苹果成为了反转干坤中的最大赢家。但是，更多的整个行业的红利，会和这个时代一起分享。HTC，三星，小米，多少人用开门带来的光明改变了命运。

阿里已经打开了互联网金融的大门，当前收益，后风险的金融。从古至今有多少人在这桌红着眼睛喊All in。

03

2014年3月，罗敏开始了新的创业项目趣店阶段(后更名为趣店)。很难界定这是哪个项目。创业十三年，这个来自江西的小伙子尝试了几十个项目，都失败了。

老对手乐分阶段拿到了的C轮投资，在资金和流量上跑在了前面。罗敏觉得这次他又要死了。

生死边缘，阿里这次决定重视对手JD.COM的布局，果断出手，蚂蚁金服领投趣店2亿美元。资金不是关键，最珍贵的是蚂蚁带来的信用评估服务和支付接口入口。

成立仅三年的趣店在纽交所上市，当天就收获了636亿的市值，可以算是股份制银行了。店铺招股书上写着“中国最大的在线小额现金贷款平台”。

2014年，银行被严格限制向学生贷款和发放信用卡。面对需求旺盛但供给不畅的校园，罗敏率先推出校园贷；2016年持牌消费金融公司(银监局监管)和小贷公司(地方金融办监管)在杠杆和操作上有很多限制。另一方面，趣店，没有牌照，成了最好的牌照。

罗敏也试图打破时间。校园贷爆发，趣店取消校园贷业务，全力线上发展，2000人的地推团队解散。在监管现金贷的整顿中，罗敏要做大白车，希望在汽车融资和租赁市场有所突破。

往往是“我就是那个特别的”这种思想，指引着我们勇往直前。要有足够的得失，喜怒哀乐，才能承认每个人都只是普通人的一员。达到曾经火爆的份额，因素太多了。一旦凉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回望过去的辉煌，注定是我余生的羁绊。

蚂蚁终止与趣店合作时，趣店信誓旦旦表示影响有限。然而，第二季度财报将今年销售10万辆汽车的目标下调至2.5万辆。随后，大白线下门店大规模关闭，总部从北京搬到厦门，一路崩盘。

蚂蚁背过身去，店铺上市时市值跌了6/7。

店铺的兴衰很明显的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个行业应该是有门槛的。风控数据和客流量是这场博弈中最重要的筹码。

有人线上跌跌撞撞，有人线下拼了。

Vivo和Oppo是消费金融的绝配。在VO大力扩张的三四五线城市，Vivo和Oppo的每一个专柜都在等待捷信、利马、白前和Buymen。镇上的年轻人每个月还款几百元就能得到最时尚的手机，推推成员还能拿到丰厚的奖金。店主的回扣超过单纯卖手机的毛利，OV转而反超。各方皆大欢喜。

他们说中国在五环之外。

在这里，消费金融的目标客户画像逐渐清晰，有三四五线小城镇的年轻人，也有一二线工厂的蓝领。他们人数众多，收入较低，没有信用卡覆盖，年轻，面容姣好，喜欢新的3C产品。

一下子所有的资本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不为别的，就是要他们继续借钱。

连富士康都受不了互金玩家梦寐以求的蓝领。水从不流出，富士康推出了自己的“富宝贷款”，在厂区贴满了广告。

04

那时候她还小，还不知道命运给的所有礼物，价格早就被偷偷标好了。

——茨威格《破碎的女王》

宜信和拍拍贷的创始人都自称是尤努斯的追随者。大部分现金贷公司的文案都会从尤努斯开始，用美好的普惠概念包装一个童话故事。

尤努斯每年都受到官员和商界领袖的邀请访问中国，他本人也明确表示，中国没有令人满意的普惠金融项目。在孟加拉国，尤努斯借给穷人的钱从来不会超过20%。而国内大部分互金小贷的利率在50%-100%，甚至更高，监管要求不超过36%。目前行业巨头和持牌消费金融公司基本都执行了，还是有乱象。

尤努斯痛恨高利贷借普惠金融之名牟取暴利。他说他在中国最大的活动是被P2P的老板拉去合影。

与现金贷、分期消费的热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真正的普惠金融还在苦苦挣扎。高湛带领格莱珉银行江苏禄口支行奋力拼搏。沈南鹏最骄傲的中和农信社，8年没赚钱，离公益和商业的平衡还很远。

这并不影响纽约和香港IPO钟声的敲响。

他们说，让大家在消费上有更多的选择，也是一种普惠。

是的，有一个选择，一个很变态的选择。

无论是三四线城市，富士康前的手机柜台，还是消费金融在互联网上投放的大量广告，都在重复着同一个意思。

“20岁喜欢的裙子，40岁穿没意义”——买下来，把这个5000元的手机放进口袋，你的人生就不一样了；借，可以从李翠华换到李璐茜；通过分期支付本课程；加油，借钱奖励你，维护你在世界上可笑的尊严。

5信用卡请GAI写了第一本书《没钱怎么过》，书里告诉你借钱买包，借钱装修，借钱出国，甚至借钱还其他信用卡。

你疯了。

用输入法打出“借钱”二字，联想到的内容是“最多借10万”的广告。

这种精心设计和包装的甜蜜，是有预谋的围剿。在机器背后强大的算法下，所谓的人性是孤独而脆弱的。

05

消费金融创造的消费者选择与Tik Tok的选择相似。

张一鸣，一个极其自律，信奉追求“延迟满足”的人，开发出最懂人性，最迎合简单满足的产品。林宇在《在Tik Tok设置一个游戏》中的描述非常准确。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算法选出的最能挑逗你的短视频。界面撑起了整个屏幕，覆盖了时间和其他应用的通知，把你和整个世界隔离开来。像赌场一样巧妙的设计，再加上没有门槛，即时反馈的刺激。你想向下滑动到下一个视频吗？精英们已经替你想好了。不滑下去怎么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就这样一夜过去了，半天过去了。

互联网时代，你的时间就是我的收入。也是你的功劳。

《人人都是产品经理》的一份产品分析报告显示，头条用户以男性为主，用户年龄在35岁以下，一半以上用户为高中及以下学历，低收入群体占大多数。

由于与消费金融的目标客户高度重合，头条系是各大消费金融公司投放广告、获取客户的重要渠道，近年来收获颇丰。最近，这个在流量上已经可以挑战腾讯的新巨头，上线“放心借”。因为没有牌照，今日头条坚称自己只是一个平台，放贷是有资质的机构做的。稍微浸淫过这个行业的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很着急，怕这群社会底层的年轻人借不到足够的钱。

除了巨人，YY、映客、人人都推出了针对用户和主播的现金贷；拉卡拉、金九所等互金平台都推出了“员工贷”；滴滴为司机开发了司机贷款。

至此，国内前20大互联网公司中，似乎只有陌陌没有涉足金融。你曾经被嘲讽为某某神器，结果却是最后一个。

陈佩斯说:“真没想到，你朱时茂竟然背叛了革命！”

有段时间，易公子问大家，为什么苹果、谷歌、亚马逊、脸书、Twitter这些巨头不搞金融？即使美国有Fico Score，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没有遇到满意的答案。十年后让我们一起翻开这张命运的牌。

受益于近两年房价的疯狂，中国居民整体负债率一直承压，其中大部分是房贷促成的。虽然还有空消费负债，但既然不能指望那些为中国房市尽了力的家庭，消费金融针对的群体确实是商业上最理性的。

2018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意见》印发。

当出口和投资不景气时，我们有责任期待消费力挽狂澜。一个伟人为他的增加了筹码。

为精英草根阶层设计的消费方案。前方是梦想之旅，后方是精心设计的不易察觉真实利息的还款计划。

虽然他们的数据和分析能力不如阿里腾讯，但对于缺陷还是会有一定的控制和预测。但是数据只能评估信用记录。交易的另一方是自律性差、识别能力弱的草根阶层。无法判断他们的兴趣是否合理，无法判断杠杆能否抵御生活的不确定性。一旦经济持续波动，失业不期而至，还款能力将被大规模摧毁，吞噬的不仅是草根生活，还有贪婪的资本。

不要让长期风险影响短期收益。这种后金融风险业务从来不缺少飞蛾扑火。

即使按要求把利率定在36%，扣除不良率和资金成本，仍有20%左右的毛利和10%左右的净利润。我想问一下，现在国内哪里能找到这种水平的业务？

融360的叶大清和Buyman的胡丹，简历上的关键词是清华、斯坦福、华尔街、麦肯锡、红杉。他们是商业决策中最值得信赖的大脑。2008年，次贷危机期间，他们恰好在风暴中心的华尔街，目睹了杠杆崩溃带来的灾难。2018年，他们都在中国，试图用杠杆建设繁荣。

雷曼兄弟陷入了2008年的危机。杠杆率逼近35倍后，一切都失控了。即便如此，破产当天的杠杆率也只有70倍。华尔街常说:音乐不停，你怎么敢不跳舞？有心人可以拿雷曼当尺子衡量市场参与者，就会明白为什么易公子说中国这场狂欢的背景音乐是摇滚。

他们希望在中国复制他们的老雇主Capital One的成功。这家公司通过数据分析，专攻其他银行不愿意服务的中低收入用户，最终实现弯道超车，从小银行成为美国十大商业银行之一。

Capital One早期的坏账率高达行业平均水平的3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压力才成功到达。量化学派创始人周浩2008年在首都一号。他说每次见面都能感受到崩溃的恐惧。

在这个以成败论英雄的时代，传奇和笑话并驾齐驱。都差不多，完了就死了。差不多了，手心的汗还没干，但我要开始新的冒险了。

我仍然认为一个好的企业必须创造一些价值。那么，这种基于消费主义的贷款狂热增加了什么价值呢？

至少，你装饰了我的报告，我装饰了你的梦。

就这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