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可以自己辩护吗(关于律师独立辩护的几个问题)

边缘

几个律师讨论这个案子，这是一个多人寻衅滋事的案子。被告人A不认罪，但辩护人小吴律师认为对其从轻辩护更有利于其犯罪。

小吴的律师准备为A轻判不认罪，理由是“辩护律师有独立辩护的权利”，“我这么做是为他好。”

那么，小吴律师是否可以违背被告人的意愿进行独立辩护呢？

律师独立辩护，独立于谁？

律师独立辩护有限制吗？

独立防卫义务和忠诚义务如何平衡？

我们的刑事律师对“独立辩护”很熟悉，有时他们会用独立辩护来争取委托人的最大利益。比如被告人认罪，辩护人为其无罪辩护。但由于对独立防卫的原理和起源缺乏系统的研究，很多人存在理解上的盲区，往往导致实际操作中出现分歧。

一、什么是独立防卫？

独立辩护一般是指辩护人，尤其是辩护律师，基于自己对事实、证据的理解和对法律的理解进行辩护，不受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

刑事辩护不同于民事和商事代理。最大的区别是民商事代理不能违背委托人的意志和意志，扮演“传声筒”的角色。刑事辩护不是这样的。辩护人具有独立地位，可以根据事实和法律独立提出与被告人不一致的辩护意见。

辩护人不仅要维护当事人的诉讼权利，还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职能:在个案中，作为一种约束力量，对抗代表公权力的检方，从而有助于实现司法公正。

在一些，律师独立辩护是作为一项刑事诉讼制度来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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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德国律师在技术问题上享有独立的决策权，具有一定的独立性，类似于司法“助手”，对承担一种间接的职业义务。

日本《刑事诉讼法》第41条规定:“辩护人只有在本法有特别规定的情况下，才能独立进行诉讼。”

美国律师协会的《职业行为示范规则》规定，“律师应遵循委托人就代理目标所作的决定，并应就实现这些目标的手段与委托人进行磋商。在刑事案件中，律师应当遵守委托人在与律师协商后作出的关于进行何种辩护、是否放弃陪审团审判以及委托人是否作证的决定。”

总的来说，我国刑事诉讼法第37条和律师法第3条确立了律师的独立辩护地位。全国律协《律师办理刑事案件规范》第五条对独立辩护更加明确:

“律师作为辩护人，应当依法独立履行辩护职责。......律师在辩护活动中，应当以法律和事实为依据，尊重当事人的意见，按照有利于当事人的原则开展工作，不得违背当事人的意愿提出辩护意见。”

二、独立防御，独立于谁？

美国法官皮尔斯(Pearce)曾在其案件中指出:“辩护律师的独立性对于维护司法尊严、确保司法高效运行、澄清事实至关重要。”

防卫是一种防卫行为。法律创设的辩护人的法律角色是使辩护人与被告人形成防御方，在法律秩序下与控方进行和平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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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予法定辩护人独立辩护权的目的是为了排除外界干扰，独立履行辩护职责。机关、团体、组织等不得提前干预辩护人的辩护活动，以免干扰辩护工作，使辩护人有后顾之忧，不能在法庭上畅所欲言。否则，辩护人的存在就成了毫无意义的摆设，远离了法律的本意。

防卫人的独立防卫有两个层次，一是独立于机关、团体、组织和他人；二是独立于当事人(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

我们的律师对后者比较熟悉，但对前者考虑不多，以至于找不到依据，从容应对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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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支付律师费的近亲属不同意被告。律师听谁的？犯罪嫌疑人工作单位请辩护律师劝说犯罪嫌疑人认罪接受处罚。律师能同意吗？如果有一个机关允许律师在被告人不认罪的情况下对轻微犯罪进行认罪，该怎么办？代理机构找到律师事务所，让其解除与被告的委托协议，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机关、组织和个人对律师独立辩护的干涉，从而侵犯了律师的独立辩护权利。对此，我们可以拒绝独立防卫权，也可以更直白地说:“我是当事人的辩护人，与你何干！”

三。独立防卫的界限

只要有合作，就一定有分歧。被告人和辩护人在辩护目标上可能会有分歧，比如是做无罪辩护还是从轻辩护。辩护方式和手段也可能存在差异，比如是否申请排除非法证据、是否申请精神病鉴定等。

如果合伙人不同意怎么办？谁是主人，谁是奴隶？

先考察权利来源。被告人的辩护权是原生权利，辩护人的辩护权是由被告人的辩护权派生出来的派生权利。派生权利旨在实现和添加原始权利。当然也不能没用却损害了原创权。这是行使派生权利的原则。所以辩护人不能损害被告人的诉讼权利和其他合法利益。

再来说说忠实义务。很多律所都挂着一块“受他人委托，忠于他人”的牌匾，上面强调了律师的忠实义务。维护律师职业有两大基石，一是委托人对律师的信任，二是律师对委托人的忠诚。马什卡在《正义与权力的各种面孔》中指出:“律师必须按照委托人所界定的方式积极促进委托人的利益。”

先说诉讼结果。在所有案件中，被告都是诉讼结果的直接承担者。如果辩护人犯错，被告也要为结果付出代价。基于此，律师行业协会通过法律、规范、准则严格限制律师执业。在美国，如果律师怠于履行辩护责任，被告以辩护无效为由寻求司法救济。

因此，律师独立辩护应遵循三个原则:

一是有利于当事人；第二，是遵守忠诚的义务；第三，是遵守律师职业规范。这也是律师独立辩护的边界。

四。独立防卫的实际操作

实践中，我们一般区分防卫目的和防卫手段。

在辩护的目标上，辩护律师和委托人之间会出现是做无罪辩护还是轻判的分歧。我该怎么办？如果被告人不认罪，辩护人只能做无罪辩护。否则，辩护人就会成为“第二检察官”，直接侵犯当事人的利益。

本文开头，小吴律师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如果被告人不认罪，辩护人认为有罪，双方可以约定辩护人只就事实和证据发表意见。不能达成一致的，可以解除委托协议。

如果被告人认罪，辩护律师可以从轻或者无罪。后者就是我们常说的“骑墙”防御策略。即在法庭上，被告人认罪，辩护律师不认罪。这种“骑墙”策略的好处是，被告人认罪会得到较轻的处罚，法院不会因为辩护律师的无罪意见而否定被告人的认罪。

另外还有两个防守队员联手的策略。

即被告人认罪时，一名辩护人作无罪辩护，另一名配合被告人从轻辩护。有学者认为，这分散了防卫力量，说服力大打折扣。但考虑到我国审判不区分定罪和量刑程序，辩护人只有一次辩护机会。这种“两花一表”的方法，可以把所有的辩护意见展示给法庭，给法庭两个选择，对被告有利。

在辩护手段方面，许多都给予辩护人空的选择自由，便于律师发挥专业优势和作用。然而，律师们却常常为此而烦恼，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妙招都不被当事人接受。

美国有个案子让律师很郁闷。被告卡钦斯基因通过邮件向多名科学家寄送炸弹而被控谋杀。辩护律师建议以精神障碍作为辩护理由。但卡钦斯基拒绝了，认为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最后被判死刑。这个案子引起了争议。争议的核心是律师应该服从委托人的意愿，还是坚持“为自己好”。占据专业优势的律师如何平衡当事人的意思自治和律师的独立辩护权？

马什卡认为，“律师应该是委托人的坚定捍卫者”。罗伯特·戈登在其专著《论律师的独立性——独立于委托人的律师》中指出:“虽然律师提供的服务和技能可以付费，但他们的人格和政治信仰却不能...因为律师的职业人格还是有贡献公共事业的成分的。”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角度不同。

律师独立辩护的问题仍然需要深入研究。在实践层面，我们的辩护律师只能在尊重当事人意愿和律师独立辩护权之间小心翼翼地寻找平衡。这是辩护中最难的问题，也是对律师智慧的最大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