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律师(婚姻律师：全职妈妈应保证自己对家庭财产的知情权)

最近，关于全职妈妈的话题在网上引起了热议。有人认为家务劳动不值钱，但涉及到婚姻财产，全职妈妈在分割财产时普遍处于弱势地位。

刘纯，广东广强律师事务所婚姻家庭律师。她每年都会接触到大量的离婚案件。根据她的经验，离婚的时候，无论是有钱人家的全职太太，还是普通的全职妈妈，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刘纯还就司法实践中国内赔偿制度的现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以下是一名记者与刘纯的对话。

全职妈妈的困境与此相似

新京报:在离婚案件的财产分配上，有钱的全职太太和普通的全职妈妈是不是不太一样？

刘纯:遇到的困难都差不多。而富人家夫妻财产更多，家庭成员背景更复杂，策略更多样，会导致案件更复杂。那么全职太太要处理的事情会更多，但是我们会发现遇到的困难类型都差不多。

新京报:你每天遇到的全职妈妈离婚时，一般会面临哪些困难？

刘纯:其实来咨询的全职妈妈还是蛮多的。但能在离婚阶段果断做出决定，与对方正面打官司的却少之又少。我觉得他们有的可能选择了调解，有的可能失去了抗争的勇气，有的可能是经济条件不允许。

全职妈妈面临的困境，核心就是两点:没钱和自卑。

刚开始当全职太太的时候，大家一致认为是家庭分工，一主一主，共同打造美好的婚姻生活。一开始对方每个月会给一些生活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费会越来越少。这时候就变成了全职妈妈，要主动找对方要钱，看对方脸色。后来，慢慢地，双方的互动变成了一个全职妈妈似乎在向对方伸手“讨钱”，而对方却在“付出”，早已背离了当初分工的美好约定。

对方不认可你在家庭工作中的价值，认为你在家带孩子很悠闲。甚至有些男人会当着孩子的面说“你看你妈，整天偷懒”，贬低全职妈妈。我们很多情况下，夫妻关系最终变成这样。

全职妈妈，无论经济条件如何，都可能面临这种情况，包括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中产阶级妈妈。本来要有学历，要工作有工作，但是辞职做全职妈妈之后生活就变了。有的全职妈妈夫妻共同财产上千万，她自己却没钱，只好刷信用卡找父母借钱。她需要非常精确地计算每一分钱，考虑自己是否能坚持到官司结束，在分割成财产后补上借贷的窟窿。

新京报:什么原因导致离婚时全职妈妈在财产分割上处于弱势？

刘纯:主要原因是她没有家里的经济主导权。第一，她不了解家庭财产。第二，她不控制家庭财产。对方可能会转移或者隐藏财产，分割你财产的过程会很艰难，结果也不会尽如人意。

新京报:离婚案件中，财产转移的案件多吗？

刘纯:现实生活中，或多或少都会有。法律对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有监管措施。如果一方转移或者隐藏财产，可以为另一方分割或者分割财产，但是生活中还是会有人这么做。因此，个人不得不自觉地主动保存夫妻共同财产的线索，以保证自己对家庭财产的知情权。

新京报:把房产挂在父母等亲戚名下怎么办？

刘纯:房产在父母和其他亲戚名下的，比如买房，如果夫妻没有地方，就在公公婆婆名下。当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必须保存证据。当时是怎么讨论的？可能有微信聊天记录和聊天录音；你们当着对方的面签过买房协议吗？如果是这样，你应该遵守这个协议；这套房子是怎么付款的，哪张银行卡，付了多少钱，资金流向证据保存完好；微信聊天记录、录音等。买房时与开发商或卖家、中介沟通证明你们夫妻是看房买房等。这个证据需要有意识的收集。

两个人关系好，你留着，不用也没事。如果真的发生了风险，你收集的财产证据将有助于更好地还原案件的真实情况，抵御风险，帮助你获得应得的财产。

家务补偿成功率低

新京报:民法典修改了家务补偿制度。目前实施效果如何？

刘纯:此前《婚姻法》第四十条规定了家务劳动的报酬制度，即“夫妻书面约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归各自所有。如果一方要为抚养子女、照顾老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付出更多的义务。，他有权在离婚时要求对方赔偿，对方应当赔偿。”

然而，这是一个很难适用的条款。根据上述规定，获得家务劳动报酬必须有这样一个前提:一是夫妻双方对财产有书面约定；第二，关于财产的约定必须是单独的财产制度，即“财产归各自所有”。大多数夫妻很难满足这个前提条件，所以实际上这个条款并不太适用。

今年的民法典实施后，有相应的第1088条，删除了以书面协议约定财产制的前置条件，规定:“夫妻一方承担抚养子女、照顾老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较多义务的，，他(她)在离婚时有权向另一方配偶要求赔偿，另一方配偶应当给予赔偿。具体办法由双方商定；协议不成的，由人民法院判决。”这使得家务补偿金的适用范围不再局限于夫妻双方书面约定的各自财产制。

但是我感觉这个法律的自由裁量权很大，在司法实践中应用不够熟练，成功拿到家务赔偿的人也不多。

新京报:为什么成功的不多？

刘纯:我个人认为，最终获得家务补偿可能需要满足以下条件:第一，最好是全职妈妈，承担家务较多的双职工中的一方索要家务补偿会比较困难。第二，我个人负责家务。如果我请了保姆、托儿嫂，或者父母帮我分担一些家务，我可能拿不到家务补偿。第三，我没有重新进入职场。如果做了一段时间的家庭主妇，以后重新进入职场，再去要求家务补偿，可能会比较困难。

新京报:家务劳动报酬的标准是什么？

刘纯:目前没有统一的标准，但一般会从家庭经济条件、对方的支付能力、家务劳动的长短和多少、放弃工作造成的损失、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生活成本等方面考虑。法院决定一个数额。按照现在的做法，家务补偿的金额通常比较少。

新京报:你觉得彩礼怎么样？有人认为是封建迷信，也有人认为是对女性生育的一种补偿。

刘纯:如果你纯粹从金钱的角度认为彩礼是对女性的补偿，个人认为没有问题。反正都是钱的问题。但是，从法律性质上来说，彩礼就是彩礼。法律对彩礼有自己的一套规定。什么时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什么时候需要返还彩礼，都有自己的规则，和女方生育的关系不一定挂钩。

你以为彩礼是生育补偿，但你收到的彩礼可能全部投入到你家人的日常生活中。其实是夫妻双方共同消费，不一定形成你自己的个人储蓄。

主动了解家庭财产，保存证据

新京报:离婚案件中，女性会更在乎孩子的抚养权，甚至愿意为了抚养权而损失一些经济利益吗？

刘纯:整体来看，女性是有偏见的，她们大多非常在意孩子的抚养权，愿意为孩子放弃一部分经济利益。现实中，有些男性会利用这一特点，在心里不想要的情况下，假装想要孩子的抚养权，以此来给女方施加压力，让女方在经济上做出让步。

新京报:你遇到过离婚时照顾好自己利益的全职妈妈吗？

刘纯:是的。有些全职妈妈来咨询离婚，就是为了提前了解整个离婚流程、诉讼风险、防范措施等等。我们会指导她需要做什么准备，需要收集什么证据，如何谈判等等。如果你是这样准备的，那么在协商离婚的时候，你也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最后双方都同意离婚，也不一定会打官司。

新京报:三胞胎放开后，关于全职妈妈和全职爸爸的讨论越来越多。如何从制度上保障这些人的权益？

刘纯:单从家务补偿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对于全职妈妈还是全职爸爸，后续的制度方向可能是细化家务补偿的规则，以促进其适用性。在什么条件下适用，家务劳动的价值如何计算，计算方法是什么等等。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很少有人能完全平衡事业和家庭。他们需要有人为家庭付出，不一定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让我们把这个规则做得公平细致，不要不公平地对待辛苦的农民工或辛苦的全职妈妈或爸爸，尽量做到对两者的平等保护。

新京报:现在很多人也在说以后结婚。夫妻双方是否应该对财产，尤其是重要财产做一个安全框架，提前写在纸上？

刘纯:我个人的建议是尽量多签字，这样可以扩大相互了解，减少争议。但是，按照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有些人可能会觉得难以启齿。当你提出来的时候，你的伴侣可能会怀疑你的动机，谁先提出来谁就尴尬。除非大家对财产的理解是一样的，我说的时候你不尴尬，你说的时候我欣然同意。如果人与人的观念不同步，一方会要求签署婚前财产协议或婚后财产协议，另一方可能会觉得很被冒犯。

建议全职妈妈或爸爸主动了解家庭财产及其变动情况，动态保留财产相关证据，同时适当控制部分财产，给自己一些保障。

新京报记者王双双编辑胡洁校对赵琳[/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