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大律师和大律师的区别(「知产财经」姚红军：漫谈公司法务与专职律师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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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笔者的分享能给即将步入职场或第一次进入职场的人一些启发，可以根据自己的职业兴趣、发展规划和人生追求做出更适合自己的选择。

文|洪俊瑶北京万惠达律师事务所律师

自从笔者从公司法转行做专职律师后，很多朋友，尤其是从事公司法工作的朋友，经常问起从公司法转行做专职律师的经历。笔者一直认为自己进入专职律师的门槛太短，对专职律师的职业特点理解不够深入，所以基本是三言两语。现在七年过去了，有些感受似乎也分享给朋友，希望能启发大家。

1996年，笔者毕业于武汉大学法学院，通过校园招聘进入宝洁公司法务部，从一名管理培训生做了七年的法务经理。期间主要负责知识产权保护、逾期款项催收、日常法律咨询等典型的公司律师事务。

在P&G工作的后期，他的工作范围逐渐集中在知识产权领域。为了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理论基础，笔者于2003年赴波士顿大学学习知识产权法，系统学习了美国知识产权法的基础理论和经典案例。

从波士顿大学毕业后，他加入了总部位于波士顿的吉列公司，并很快被分配到上海，担任吉列公司大中华区总法律顾问，负责大中华区的所有公司法律事务。一年后，由于吉列被宝洁整体收购，在收购项目基本完成后，笔者从上海搬到香港，加入了高尔夫行业最大的高尔夫设备制造商Acushnet公司。我在科斯特利公司待了近十年，职责和工作内容更广更复杂。

从公司法转行做专职律师的想法从2013年开始逐渐清晰和强烈。我还是觉得公司的法务工作节奏比较轻松，但是我觉得自己还年轻，需要有一种努力的状态。

经过多方考察，笔者最终决定加入北京万惠达律师事务所。在加入之前，笔者曾与团队的多位资深合伙人和顾问共事多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被这种团队合作的氛围所吸引，我终于成为了这个团队的一员。我成为全职律师已经七年了。

笔者想就大家最关心的几个问题，做一个公司法务和专职律师的比较。但需要提醒的是，这些都是基于个人的经验或观察，肯定是不全面的，甚至是有偏差的。仅供参考，不要对号入座。

工作内容

公司法律事务部作为公司内部法律顾问，需要面对公司经营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法律问题，如公司的设立、并购、变更和注销、股东会的各种决议、董事会的决议、公司章程的修改、法定代表人和董事会成员的变更、公司经营过程中各种业务合同的起草和审核、业务合规性审查、专业法规审查等。劳动人事制度制定的审核及劳动人事争议的咨询处理，知识产权的获取、管理和维权，产品质量纠纷、合同纠纷等各类民事纠纷的处理，各类突发事件、危机事件的咨询处理等。总之，公司法律事务要求对企业经营中涉及的各种法律事务有相当的了解，内容非常复杂。虽然大公司内部法律部门也有分工，但作为法律部门的负责人或者中小公司唯一的内部法律顾问，必须熟悉公司业务可能涉及的各类法律法规，能够第一时间向业务部门提供切实可行的参考意见。

虽然专职律师中仍有不少“全能”律师，但律师走职业化路线是大势所趋。尤其是在中国市场快速增长、法律千变万化的环境下，只有专注于某一领域，才能做到精耕细作，及时掌握该领域最新的立法动态和法律法规的颁布情况，深入了解司法解释的背景和需要解决的实际问题，认真研究该领域最新的典型案例等等，为客户提供精准的法律建议。因此，越来越多的律所和律师选择走专业化路线，集中在一个或几个专业领域执业。律师越专业、越老练，越能为客户提供专业的服务，越容易得到市场和客户的认可。

所以从工作内容的复杂程度来看，企业法务明显比专职律师差。公司法务应熟悉公司经营及纠纷背景，全面了解与公司经营活动相关的各领域法律法规；专职律师对如何处理特定领域的法律纠纷有更广泛的理解和更深入的研究。当然，企业律师在经常处理同类纠纷时，也会对法律领域有更深入的了解，变得更加专业，进而指导外部律师处理具体案件也就不足为奇了。

工作强度

一般来说，专职律师的工作强度会明显超过企业法务。特别是从工作时间来看，律师的工作时间一般应该比公司法务长。很多律师在工作日经常加班，在周末和节假日处理业务或者参与各种开拓性的工作。当然，公司法务比较忙，尤其是负责大型项目或者突发事件的时候，会没日没夜的加班。但是这种忙碌往往是周期性的，不会长时间停留在这种状态。很多时候可以保证作息平衡。

当然，律师在不同的执业阶段，不同的执业平台，工作状态是不一样的。刚入职场的法律领域新人，一定要做好三到五年更高工作强度的心理准备。一方面，按时完成工作任务是必须的，但由于工作经验和专业能力的不足，一个新人往往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完成一个本可以一个小时完成的工作任务，甚至需要反复修改才能过关；另一方面，要利用业余时间不断巩固所学的基础理论和法律法规，及时了解最新的立法动态和司法解释，研究典型案例。目前，我国大多数法学院的教学重理论轻实践。另外，学校的学习氛围也不好说。导致很多法学院毕业生没有做好实际法律服务的准备，需要边做边学。

律师在掌握了这方面的法律基础、办案程序和基本技能后，就要开始向外看，锻炼自己处理各方面事务的能力，树立自己的职业形象，树立自己的职业声誉。这个要求可以说是无止境的，投资的度由律师自己掌握。这也是对律师综合素质要求最高的部分。无论律师的专业技能有多深，思辨能力有多强，如果不能根据委托人的需求灵活运用，在诉讼中不能以恰当的方式呈现在法庭上，也很难成为一名成功的律师。

因此，无论是企业律师还是专职律师，工作强度都与从业时间长短、职业发展阶段、所处行业、具体单位和个人对职业追求和工作生活平衡的把握密切相关，很难简单断定哪种职业会更轻松。一般来说，在职业发展的中后期，专职律师转向公司法务的较多，而转向公司法务的专职律师较少。这一点在欧美尤为明显。这可能主要与欧美律师竞争激烈，欧美企业法务收入与律师收入差距不大有关。目前国内大部分企业对公司法务不太重视，公司法务的收入和内部地位有限。所以执业多年的律师转到企业做法律顾问的情况并不多见。

专业地位

从国内的普遍情况来看，跨国外企、上市公司、大型国企、管理规范的民企会更加重视法律风险管理，内部法律顾问的地位也会相对较高。法律人员将参与公司的经营决策、业务合同、人事任免等重大事项。，而日常业务活动的合规审查、风险防控、危机处理等等都离不开法务部门。这类企业往往内部管理机制相对完善，法务部话语权和否决权较高。但正是因为对很多商业决策的生杀大权，法律人员应该抱着专业谨慎的态度，全面准确地评估商业决策可能存在的法律风险，进而提出合理合法的建议。要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法律法规难免会有各种漏洞和瑕疵，执法环节更是五花八门。如果法务人员闭门造车，生搬硬套，仅仅凭借法务部门的职位就盲目拒绝或者给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建议，很容易给业务部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阻碍，甚至引起业务人员的不满和投诉，最后受损的是法务部门的声誉甚至是整个公司的健康发展。

因此，无论企业法务在企业内部的地位如何，最重要的是法务人员要深入了解业务需求，掌握该领域的法律法规、司法实践和地方政策，准确预见可能出现的法律风险并提出规避和防范的建议，在风险难以控制时提出可行的替代建议，真正为企业的经营活动保驾护航，成为企业经营决策过程中的良师益友。这样的法律事务在任何一种企业中都可以发挥重要作用，都会受到公司管理层和业务部门的重视和欢迎。

做专职律师也是如此。如果你只是根据客户的指示处理法律纠纷，或者只是鼓励客户通过诉讼来解决本可以有其他更好选择的纠纷，你将把自己变成一个简单的工具或服务提供商。一个好的律师，在遇到法律纠纷时，不仅要根据委托人的委托处理法律纠纷，还要跳出纠纷去探究纠纷的前因后果，帮助委托人建立防范机制。对于行业的一些共性问题，律师也应该能够促进行业管理，完善行业立法和司法。只有这样，律师才能真正得到委托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得到社会的认可。在中国这个仍在努力建设法治社会的，律师如果不致力于推动法律的完善和法治的进步，而是在法律的缝隙中谋取个人利益，只会遭到法律界的鄙视和社会的声讨，最终损害律师职业的整体形象和社会地位。

工资和福利

按照行业平均情况，执业五年以上的涉外商务律师，个人收入的概率应该比同等工龄的外企律师高。不过外企法务的福利应该比大部分全职律师要好，工作强度的差别就不说了。很多外企除了五险一金之外的福利还是很丰厚的。如果是上市公司，有一定级别的股票期权。而法务的薪资增长步伐基本固定在空，起伏不大，会有玻璃天花板。即使是大型跨国公司的中国总法律顾问，年薪也能有三四百万。律师的收入与业绩紧密挂钩，个人收入随业绩上升，理论上没有上限。当然，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总是有限的，所以很多人为了这个理论上的无限极限加入律师的行列，却发现现实是残酷的，创造超额业绩往往意味着超额付出，外加运气。

然而，公司律师面临的一个问题是高额的个人所得税。一般如果你是高级顾问或者法务总监，你的月收入应该已经达到或者超过了45%个人所得税的上限。如果向上涨工资，至少45%要交税，刺激作用不大。相比之下，合伙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实际税率一般应该在20%以下，比45%的税率低一点。

所以单纯从福利待遇方面来说，真的很难把企业法务和专职律师相提并论。如何选择取决于个人对很多因素的考虑，比如职业兴趣、工作状态、工作生活平衡、长期职业规划等等。但目前公司律师和执业律师之间的转换成本越来越低，两种工作经验互补性很强。有执业律师经历的人作为企业律师可以更接地气，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往往更具可操作性。做过公司律师的，会更容易理解客户的需求，提供更符合客户要求的法律服务。

职业发展

如果从线性的角度来看企业法务和专职律师的职业发展过程，刚毕业的法学院毕业生会直接去企业实习，前一两年做管理培训生或助理，然后晋升为法律专员或助理顾问，三到五年达到顾问级别。如果他们做得好，五年甚至更久就能晋升为高级顾问，之后就看个人能力和机会了。如果进入律所，前一到两年是实习期，只能做律师助理。成功的话，一年半到两年就能拿到执业执照，开始做协理律师。三年左右，基本可以独立处理一些相对简单的诉讼案件。如果专注于某个领域，也可以开始处理一些相对复杂的非诉事项，可以承办相对复杂的诉讼案件和非诉事项，基本需要五年左右的积累。

无论是企业律师还是专职律师，一般都需要五到七年的时间才能进入一个平台期。如果公司法务人员不经常跳槽的话，这时候已经进入舒适状态，公司法务也变得得心应手，与管理层和业务部门的工作关系也比较顺畅，可以争取法务总监或者区域总法律顾问的职位。然而，也可能面临进一步的空限制。要么公司规模有限，要么更高职位没有空空缺，只能选择耐心等待，要么换平台。对于律师来说，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自己的执业领域，经过六七年的积累，已经具备了相对丰富的执业经验，能够独立自信地处理复杂的案件和项目。这个时候，决定律师发展高度的决定性因素，可能就是客户了。如果积累了一定数量的客户，在合伙律师事务所应该可以作为合伙人带领团队，在公司管理类律师事务所也应该有机会争取晋升到合伙人级别。如果个人拓展业务的能力不是特别突出，也可以考虑和其他有案源的合伙人合作，或者加入公司管理的律所，专心办案。更忌讳的是，不能一直专注于某个业务领域，永远善变，很容易成为“全能”律师。

都说法律职业是可以干一辈子的职业。这个可能更适用于法律学者和律师。我见过很多七八十岁还在世界各地的律师和法学教授。但是对于公司法务，还是有明确的退休年龄的。基本上到了法定退休年龄，人力资源部门就等着办退休手续了。公司法的另一个尴尬的情况是，如果你到50岁还没有做到法务部总的位置，你可能会面临被裁的压力，尤其是公司经营状况不好的时候，首先被裁掉的工作是非业务部门的高层人员，他们成本高，不产生直接效益。这可能是作为职业经理人的企业律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相对来说，专职律师不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律师可以根据业务和财务状况相对灵活地调整工作状态和执业单位，基本不存在年龄歧视。

外国律师还面临职业玻璃天花板的问题，即在跨国公司担任法律顾问。大部分人的职业巅峰是大中华区总法律顾问，少数可以是亚太区总法律顾问，或者有副总裁头衔。至少我没听说过在中国做外企全球总法律顾问的情况。但值得欣慰的是，不少中国企业也发展成了跨国公司，这些公司的总法律顾问带领旗下子公司在世界各地的区域顾问，走上了公司法的职业高峰。

说了半天，好像也不太清楚公司法务和专职律师的异同。其实这两个职业本来就在一个社区里，日常工作充满交集，职业互换没有任何障碍。所谓的不同，也是因时而异，因地而异，难以区分，更谈不上优劣。希望笔者的分享能给即将步入职场或第一次进入职场的人一些启发，可以根据自己的职业兴趣、发展规划和人生追求做出更适合自己的选择。

洪俊耀:《谈公司法务与专职律师的异同》，发表于《科技知识产权金融》2021年第7期，第18-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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