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更起诉罪名(李玉前“杀妻灭子案”重审逾半年，检方变更第二被告人起诉罪名)

20年前因杀妻生子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贵州六盘水市李案有了新进展。

本报讯5月6日，从王、李的申诉代理人徐鑫处获悉，六盘水市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六盘水检察院)已于近日变更了本案第二被告人孟瑞红的起诉罪名。

六盘水市检察院4月10日出具的变更起诉决定书显示，李、孟瑞红故意杀人案发回重审后，发现原起诉书认定被告人孟瑞红有罪错误。

六盘水市检察院认为，孟瑞红帮助李毁尸灭迹，情节严重。其行为触犯了刑法第三百零七条第二款的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帮助毁灭证据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因此，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决定变更起诉。同时，原起诉书未变更的部分仍具有法律效力。

4月10日六盘水市人民检察院作出的变更起诉决定中被申请人供图

徐鑫告诉该报，此案被发回重审已经半年多了。在此期间，六盘水的案件重新调查基本没有新的进展。该文件指出，根据《刑法》的规定，窝藏罪的最高刑罚为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的最高刑罚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徐新表示，作为本案最重要的被告人，如果孟瑞红全力配合检方指控，查明事实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但我们仍会坚持为李辩护的清白。如果还是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只能等他刑满后为自己呐喊了。”

李玉的前二哥李玉山透露，截至目前，李还有一年多剩余刑期，预计2022年下半年释放。

该干部被控杀害妻儿，与情人合谋焚尸，死刑判决最终缓期执行

此前，该报曾报道，2001年3月，六盘水市发生一起离奇的“杀妻杀子案”。

当年3月21日，时任六盘水水城钢铁(集团)有限公司炼铁厂铸铁车间主任、党支部书记的李向警方报案，称其妻子谢楚明、儿子自3月20日凌晨失踪。他还向警方提供线索，称与其有情人关系的铁厂女工孟瑞红有重大作案嫌疑。

李玉在鸿福寺游玩时与妻儿的合照，本报记者魏家明翻拍

随着案件的调查，警方锁定了嫌疑人李和孟瑞红。检方指控，2001年3月20日凌晨，李酒后回家，谢楚明不理他。想到两人最近的不和，他故意勒死了她，并用枕头闷死了她苏醒的儿子李明浩。当晚9时许，李找到婚外情人孟瑞红，两人一起将尸体肢解，装在4个编织袋中。随后，孟瑞红用篮子将谢楚明的尸体分批转移至铁厂高炉焚烧。

2001年9月10日，六盘水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李构成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孟瑞红构成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

李不服，向提出上诉。2001年11月20日，贵州省高院二审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裁定将该案发回六盘水中院重审。2003年12月1日，六盘水中院再次作出一审判决。李仍被判故意杀人罪，但被判处死缓。孟瑞红仍因包庇罪被判八年。

李玉仍不服，再次上诉。2004年10月12日，贵州省高院终审裁定维持原判。

19年后发回重审

入狱后，李继续向诉苦。被害人谢楚明的父母谢和张还往返于大方县和六盘水市，到各级政府部门上访，这让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大为吃惊:“我从没见过被害人家属为凶手求情。”

2020年9月24日，被害人谢楚明的母亲张从老家毕节大方县赶来，参加当天李玉前案的再审，手里拿着这些年支持女婿申诉的材料。本报记者魏佳明

王告诉该报，该案没有证人证据，仅由李和孟瑞红不一致的有罪供述定案，两被告人的人口供述、李的供述和证人证言存在诸多矛盾。

2016年4月，李案经媒体报道后，引发社会关注。同年5月，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决定启动再审，2020年9月再审开庭。

再审现场，李的辩护人向法庭出示了12组新的证据，从案发时间、作案动机等多方面证明李没有犯罪的可能。

李在最后陈述中表示，由于自己的过错，岳母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伤害，这是再多的钱也无法补偿的，他愿意用自己的残疾来弥补。

贵州省检察院出庭检察员在其意见中称，检方对本案律师提出的现有证据的矛盾和不足之处无异议，但检方仍认为李与孟瑞红的供述仍有相互佐证的作用。

2020年9月28日，贵州省高院公开宣判李故意杀人案，裁定撤销原一、二审判决，发回六盘水中院重审。

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一审原程序违反了证人出庭作证、出示鉴定结论、重新鉴定的相关程序规定。原审判决认定李故意杀人的犯罪事实存在疑点和矛盾，可能影响公正审判。

控方改变了对第二名被告的起诉

发回重审7个月后，六盘水市检察院于4月10日变更了李案的起诉决定，将起诉书中对孟瑞红的指控由之前的包庇罪变更为帮助毁灭证据罪。

变更起诉决定书显示，李、孟瑞红故意杀人案发回重审后，发现原起诉书认定被告人孟瑞红有罪是错误的。

六盘水市检察院认为，孟瑞红帮助李毁尸灭迹，情节严重。其行为触犯了刑法第三百零七条第二款的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帮助毁灭证据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故依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六条、《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四百二十三条，决定变更起诉。同时，原起诉书未变更的部分仍具有法律效力。

据李的申诉代理人介绍，在案件发回重审后的7个月内，六盘水进行了大量的复查工作，讯问了孟瑞红和李的同事、邻居以及案发后一同关押的狱友，但没有讯问孟瑞红本人。

李玉的前二哥李玉山告诉该报，今年4月初，他接到了李玉监狱打来的一个家庭电话。李告诉家人，今年3月中旬，他收到了办案机关移送到监狱的材料，称在再审后的复查过程中，公安机关从他家(即原审判决认定的第一案发现场)提取了76份生物样本，其中有两份样本经DNA鉴定，鉴定结果证明这两份样本与被害人谢楚明一家有基因关系。

卷宗显示，本案物证除口供外，还有在李家地板、拖把和304室地板上发现的谢楚明血迹，以及在李卧室墙上发现的两枚血指纹。之前的鉴定已经确认两个血指纹都是孟瑞红的。

第一排最左边的房间是原审判决认定的移尸地点304室。孟瑞红案发前暂住。本报记者魏佳明

徐新认为，案件发回重审已经半年多了。在此期间，六盘水案件的重新调查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

该文件指出，根据《刑法》的规定，窝藏罪的最高刑罚为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的最高刑罚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意味着六盘水检方决定通过变更罪名，对被判有期徒刑八年的孟瑞红减刑。”徐鑫说。

徐新表示，作为本案最重要的被告人，如果孟瑞红全力配合检方指控，查明事实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但我们仍会坚持为李辩护的清白。如果还是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只能等他服刑期满再为自己喊冤了。”

李玉山告诉该报，截至今年5月，李的剩余刑期超过一年，预计将于2022年下半年释放。李本人和他的家人都将继续抱怨，“不改正就不罢休。”

(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