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罪律师发问提纲(辩护律师如何对被控特大网络盗窃罪一案的当事人进行精准发问？)

肖律师，广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国诈骗辩护律师，金押庄刑事律师团队(金押庄律师网)诈骗辩护与研究中心主任(专注诈骗辩护十余年)

近日，笔者与同事周凤建律师承办了一起当事人景某被S市检察院指控跨国网络盗窃1300余万元的重大刑事案件。提交人在本案侦查阶段已经排除了诈骗罪，但S市检察院随后以盗窃罪向当地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鉴于本案属于新型网络案件的重要性和复杂性，为忠实履行辩护人职责，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我们对本案的事实、证据和法律进行了十余次审查。

在认真审查本案所有证据材料后，我们发现，本案起诉书指控景某犯盗窃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法律定性错误，景某的行为依法不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具体而言，(一)本案被害人不明，起诉书指控景某以虚假充值的方式窃取T科技有限公司资金1300余万元，事实不清，证据不足；(2)景的行为客观上不具备窃密的定性，其行为与结果之间不存在刑法因果关系；景某主观上不存在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主观故意，更不存在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目的。因此，景某的行为不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3)景的行为在法律上应定性为民事不当得利，受到损失的一方完全可以通过民事途径解决。

为此，我们为景某准备的问题提纲要服务于上述辩护目的，突出辩护方向，通过提问展现对景某有利的事实和证据，明确公诉人对景某不利的问题。这是辩护律师在法庭调查阶段的攻防技巧(对检察官和法官的讯问)。刑事案件法庭调查阶段如何提问，笔者在《刑事辩护律师向被告人提问的技巧与技巧》一文中已有详细论述，此处不再赘述。刑事辩护的成功与否，三分之二以上的努力在于庭审前的准备工作(包括与当事人的沟通)是否充分。具体到这个案例，我们是这样准备问题大纲的:

二。问题大纲

首先，准备公诉人可能会问当事人的问题。比如:一般问题: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有异议吗？你认罪吗？具体问题:检察官一般会按照起诉书的事实顺序逐一提问。比如:首先，你可能会问一个对当事人不利且符合盗窃罪构成要件的客观事实问题:2017年5月5日至5月7日，你是否在四个境外网站进行了充值投注？你有没有发现以上网站的弹窗插件的漏洞？你修改订单金额了吗？当你充值5万元，对应的银行卡会扣多少钱？......其次，你可能会问对当事人不利且符合盗窃罪构成要件的主观事实:当你发现网站插件的漏洞，修改充值单的金额时，你是怎么想的？当你发现银行扣款是0.1元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打算把钱还给受害者吗？......面对公诉人可能要讯问的上述问题，我们与诉讼当事人景某是这样沟通的:公诉人询问的问题主要是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重点是有罪方向。回答时，首先要实事求是；其次，你要回答的巧妙，回答要简单明了，避免说多了丢多了，要把自己的优点表现出来或者对自己的缺点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在许多会议和交流中与各方充分沟通了对上述所有问题和可能出现的新情况的回应。

其次，准备法官可能会问当事人的问题。法官问的问题与公诉人问的问题类似，但法官讯问的主要目的是查明案件事实和与定罪量刑有关的重要事实和情节。相对而言，法官的讯问是客观中立的。因为法官是判决的制定者，所以对于法官要讯问的问题，我们也要高度重视。当事人回答时，也要实事求是；同样，也需要巧妙的回答。回答要简单明了，避免说多了失去太多，对自己有利的要表明或者对不利的要合理辩解。

最后，准备好律师可能会问委托人的问题。如前所述，律师提问要服务于本案无罪辩护的目的，突出辩护方向，展示有利于景的事实和证据，澄清检察官提出的对景不利的问题。尤其是最好不要问或问可能对当事人不利的问题，以免自伤、杀身、自乱阵脚。具体到本案，我们为景某准备的问题包括:在起诉书指控的时间内，你是否在上述四个网站之外的其他网站或平台充值投注？你见过t科技有限公司和z公司吗？你有没有在这两家公司的平台上下注充值？这两家公司和你交易过吗？我给你转账了吗？(以上问题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本案受害人不明，T科技有限公司和Z公司不是本案受害人，两家公司与本案无关)，你的网络投注账户是谁的账户？对应的银行账号是谁的账户？交易对手知道你的信息吗？插件是下载的还是自带的？你在家还是在外面上网？(以上问题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景的行为是被交易对方知道的，不具有保密性，不符合盗窃罪的客观要求)，你是否认同起诉书指控的1300多万的数额？依据是什么？下注前你的账户里有多少钱？(以上问题的目的是为了说明起诉书指控的数额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有没有退给对方的意思？(以上问题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景没有非法占有的目的)......

三。法庭质询

开庭当天，果然95%以上的问题都在意料之中，无论是公诉人的讯问还是法官的讯问，当事人景某都应对自如。比如面对公诉人的讯问:“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有异议吗？你认罪吗？”，景某的回答是:“首先，我不同意起诉书中T科技有限公司和Z公司是本案的受害人。我没有在这两家公司的平台上做过投注和支付，他们也没有和我有过任何经济往来或银行转账，更没有输过1300多万；其次，我不同意起诉书指控我偷偷摸摸的事实。我是公开交易，对方是知情的，不是保密的，也没想过非法占有对方财产。最后，我不同意这个指控。我不构成盗窃罪。我认为是不当得利。”由此可见，荆的回答滴水不漏。另外，面对不超过5%的突发问题，也要按照庭前应急预案进行应对。面对法官讯问中最难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充值的5万元在对应的银行卡里扣了0.1元？你认为对方遭受损失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景某回复说自己是被抓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并对此做出了合理的解释，认为主要原因是网络错误。这个回答说明他不具有犯罪的主观故意，其行为与结果之间不存在犯罪因果关系(缺乏对等性)在本次讯问讯问环节结束后，总体来看，当事人景的表现达到了80%以上的预期效果，作为辩护人他是比较满意的。

最后，根据刑事诉讼法及相关司法解释规定，讯问规则一般应避免重复讯问和诱导讯问。关于重复提问，一般不建议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可能会被法官制止)，除非需要有意强调。关于诱导讯问，刑诉法和相关司法解释都是禁止的(国外的交叉询问与此不同)，但司法实践中诱导讯问(或讯问)经常发生。对此，笔者认为，只要不是关系到对当事人不利的重要问题，就没有必要要求法庭停止诱导性提问，让辩护人在适当的时候以同样的方式提问，这对当事人来说更为重要。但是，当辩护律师发现公诉人正在以“威胁、引诱、侮辱”等不正当方式进行讯问时，应当注意及时请求法庭予以制止。

提问只是法庭调查阶段的重要一环。如果处理得当，可以为后续的防御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但是否有罪，是否获得良好的辩护效果，还要看后续举证、质证、辩论阶段的庭审情况和应对情况。刑事辩护也是一个系统工程。[/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