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犯(1912年，宝山发生“二女性侵一男”案，律师：女人怎能犯强奸罪？)

北洋政府时期是中国新旧法制交替的时期。自清末修律以来，中国法律人从西方法律制度中彻底移植到中国，彻底取代了延续两千多年的中国法律制度。到了民国时期，在制定民国刑法的过程中，吸收了犯罪未遂、共犯、自首、累犯、刑事责任能力等西方法律概念，确立了正当防卫、紧急避险、缓刑、假释等刑法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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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观念先进先进，但毕竟是纸上谈兵。从旧时代成长起来的司法人员不知道这些。而且北洋政府设置的普通法院数量不足。但是，在所有没有普通法院的县，地方县知事也主管人民刑事案件，这与封建时代由县领主设立的法院没有什么区别，以至于司法实践没有体现现代法制的先进性，反而带有很强的封建专断性。

民国初年的1912年，江苏宝山镇发生了一起惊人的“强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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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地县志记载，江苏宝山镇有一位叫周的姐妹花。姐姐叫周，妹妹叫周，两人都是风姿绰约。虽然出生在村头，但两姐妹在当时都是“新女性”。虽然他爸爸日日夜夜盼着人家来求婚。然而，他们在等待女士的同时，每天都与村里的年轻男子调情和戏弄，这使他们臭名昭著。从此，正经人再也不敢在家里求婚了。

今年初秋的一天，周姐妹正在地里摘棉花。当太阳落山时，他们手拉手回家吃晚饭。当他们走过棉田时，碰巧遇到了同村的年轻农民李佳。李佳虽然出身贫寒，但是长得又帅又可爱，很讨人喜欢。此时，李佳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喝碗米酒休息一下。

周家姐妹见此情景，便雇婷婷过来，然后甜言蜜语:“李佳哥哥，我们有点渴了。我们能从你那儿要一碗甜米酒吗？”

李佳是个不省人事的小伙子。他看着两个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就开心地说:“喝！够了，够了！”

说完，姐妹花忙不迭地拿粗瓷茶碗，舀米酒喝。李佳看起来很渴，所以她也喝了两碗。那时候农村的米酒度数不像现在这么低。喝多了还是会醉。不一会儿，他们三个都喝得满脸通红，心怦怦直跳。喝多了胆小的李佳忍不住调侃姐妹俩。

姐姐周冯宝娇笑着说，“听说这棉田里有个宝贝。你愿意和我姐姐一起去看看吗？”

“什么宝藏？”李甲很纳闷，就跟着周家的姐妹们去了棉田。在地头深处，周家姐妹极尽挑逗之能事，最后让三人勾搭成了汉奸...

然而，在内心深处，姐姐周发现，李佳动不了。后来，急忙推他，叫他周，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姐妹俩开始有点担心了。这不是开玩笑。两人将李甲翻过身一看，只见他脸色煞白，一点反应也没有。试试他的呼吸和脉搏。李佳明明已经死了。姐妹俩开始害怕了。

当时农民营养不良，蛋白质吃不饱，身体虚弱。李佳也是个小男孩，受不了这种刺激，最终因过度兴奋而暴毙。作者认为李佳可能有一些心脏病。

人命关天。两姐妹见事有不测，便穿好衣服，准备弃尸出走。结果被村民抓了个正着。随后，该村民赶到镇上的派出所报警。听到这里，警察赶到现场，仔细观察了李佳的全身。法医发现，李佳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检查一下米酒，里面没有毒。法医认为，李佳当时太激动了，激动死了。

这样的案例在世界上真的很少见。于是警察把周姐妹捆绑起来，押送到保山县衙。宝山县令，姓张，原是清朝旧官僚。辛亥革命后，他被政府聘为总督。自清朝以来，为官多年，破案无数。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案例。

首先，在法庭上，张省长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像清末的县长一样，张省长用惊堂木狠狠地敲了一下桌面:

“女囚，如实招罪犯。如果有任何谎言，必须严惩。”

事实上，清末修法时，延续多年的刑讯逼供就被废除了。很明显，张巡抚没有学好新法，还死抱着前朝的话不放。

可是，张省长的一句话，却把周家姐妹吓了一跳。于是两人互相告诉对方如何把李佳引诱到棉田里，如何挑逗如何行动，如何详细说。他们听到张巡抚、参议官等一堆小官吏，听得面上发热，心里怦怦直跳，真是大开眼界。

案情一清二楚，但如何判决却成了难题。张都督翻遍了法典，也查不出周氏姐妹犯了什么罪。最终他最终认定，因为周氏姐妹在发生性关系前出轨，应当以强奸罪论处。

张对民国时期的强奸罪只有初步的认识。民国强奸罪的犯罪主体只能是男性，女性只能是受害者，不能是加害者。所以张省长一开始就错了。

张巡抚在判决时，认为两姐妹虽无加害他人之意，但不道德，关系到人命，故判周氏姐妹强奸罪。农夫李甲耽于色彩，无节制，亦有过失，可作为周和周还原的情节。因此，这两名妇女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两个女人强奸一个男人的怪案发生后，很快就传遍了保山。每个人都把这个案子当作奇迹来讨论，甚至在当地报纸上登了出来。

茶馆里，闲人甚欢，唾沫横飞地讨论案情。按照作者的想象，肯定有很多闲人羡慕李佳的表现。俗话说，说者有心，听者无心。这个闲人的谈话引起了一位律师的注意，这位律师不是别人，正是“五四”时期著名的“汉奸”曹儒林。

此时的曹儒林还只是一名律师。早在清末修律时，就引进了西方的律师制度。清朝时，曹儒林赴日学习法律，毕业于东京政法大学。1912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颁布，曹儒林随即申报律师证书，证书编号为民国第一，曹儒林成为中国建立现代律师制度后第一位地方执业律师。

曹儒林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让他一鸣惊人。清朝末年，有个叫的太监，出宫住下，花了三百两银子赎回一个叫王的妓女。后来，把王娶回了家。不过太监结婚，自然是名义上的。王耐不住寂寞，悄悄带着她的家当跑了。不仅如此，她还向法院递交了诉状，要求与张敬轩离婚。因此，王邀请曹儒林作为她的辩护律师。

在法庭上，曹儒林和侃侃交谈过。他的手眼——田童，出人意料地调查到，张敬轩从小就没有进宫。在我成为太监之前，我曾经娶了一个老婆，没有离婚。太监张不顾前妻，娶了别的女人，这是不公正的。

此外，清末修律，严禁买卖人口。如果要求王返还赎回费300两白银，无疑是一桩实实在在的人情交易。

此外，与王的婚姻意味着家庭中的财产由双方共有，所以太监张帮助王家清偿债务没有法律依据。而且，王带来的所有财物都是婚前个人的首饰和物品。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不允许他们离婚，就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这是违背中华民国的法律精神的。

曹儒林满口生字，油腔滑调，把所有评委都说服了。法院最终判决准予离婚。由此，曹儒林在北京声名鹊起，声名远扬。

1912年底，曹儒林访问吴淞。在一个茶馆里，他听说了两个女人强奸一个男人的奇案。出于律师的职业敏感，曹儒林仔细询问了案情，最后脱口而出:

“根据《中华民国暂行新刑法》，周氏姐妹如何定强奸罪？女性不能成为强奸的主体。”

在茶馆里，有熟悉周家的人。遂急回保山，与周氏讲明此事。周姐姐的父亲听了这话，心里燃起了希望。于是他赶紧找到曹儒林，希望他能为姐妹俩报仇。曹儒林也高兴了。他立即为周家写了一份申诉书，并宣布他将永远得不到报酬。

诉状中，曹儒林认为，两名女子与李佳发生性关系时，不存在强迫行为，而是你让我做的通奸行为。当然，没有刑事责任。从法律上讲，犯罪的成立应以行为人有无犯罪能力为前提，没有犯罪能力，就不能将犯罪强加于嫌疑人。

如今，被告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没有能力强迫她实施强奸，也没有勇气去杀害他人。如果李佳不愿意，两姐妹怎么逼他？这一定是李甲自愿，贪生怕死，而是咎由自取，所以是“奸淫案”，而不是“强奸案”。

更何况根据新刑法，女性是不能成为犯罪主体的。张省长怎么比得上男奸女杀的规定？引用任意类推是法律所不允许的，请撤销原判，以雪冤屈...

周家人拿到申诉书后，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后将申诉书送到了江苏高院。高院检察长审阅起诉状后发现，他文采飞扬，法理清晰详尽，绝非一般律师所能做到。但对于此事，检察长不敢拍板，于是将此事上报大理法院。

所谓大理院，其实就是最高法院。最终，大理法院判决:“法无明文不为罪。”

据此，江苏省高级法院宣布高和周无罪，并将他们释放。这桩奇案让曹儒林在上海名声大噪，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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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姐妹奇案虽奇，但中间仍有案例。周氏姐妹虽未定罪，但怕失礼，在家一时不敢出门。有个邻居叫张，对他的妹妹周垂涎已久，于是借故不断接近，越来越好，背叛了家人。

不幸的是，张的父母并不同意这桩婚姻，而是为他预订了一桩不同的婚姻。张虽然坚决不服，但还是多次与父亲的生命抗争。但因为父母的命令很难违抗，最后还是同意结婚了。

谁知道，新娘是个有钱人，洞房花烛夜之后，把老公当受气包。从那以后，张与周越来越疏远，最后不理睬了。

周爱生恨，心生报复。于是她发信息给张，说我们玩得很开心，希望能见最后一面。张听了这话，也觉得心虚。于是他们相约在周的闺房里，叙旧。然而，周女却拿出一把剪刀，将张的私处重重刺伤，致其血流如注。他慌慌张张地逃回家，躺在沙发上。

张的妻子看到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急忙问丈夫:“谁伤害了你？”张悲痛地说:“是周害我，要替我报仇！”于是他让张的妻子脱下血淋淋的裤子，赶紧去报警。谁知，张的妻子正要拿血裤报警时，被婆婆看到了。婆婆先去看儿子，才发现张气急，奄奄一息。婆婆不知道为什么，以为儿子是被媳妇害的。于是她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将儿媳妇砍死。两具尸体躺在房间里，到处都是血。

张夫妇相继遇害，震惊了邻居们。就在大家胡乱猜测的时候，周挺身而出，向大家宣布:“是我杀了张！至于伤害新娘，不是我的本意。请带我去见官方！”

既然周自己也承认了杀人，立即把她绑到保山县，请法庭调查。

庭审时，观众如云。大家都听说周的身体状况非常好，看上去不像是杀人犯。然而，在法庭上，周说，他有一个长期渴望死亡，他自己做的事情。同时，张穆还表示，她是因为误会才杀了儿媳妇，所以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故意杀人罪在民国和民国都是死刑。最后，周被判枪决，她的父母伤心欲绝。

更有甚者，她的妹妹周也没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在她姐姐死后的第二年，周就和一个姓郑的人订婚了。结婚前，媒人说那个郑男人是个漂亮的男孩。后来，那个漂亮的男孩和他的公公婆婆见了面。周在帘子后面偷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男人确实是个美男子，他很满意。

婚礼当天，新郎乘马车去接亲戚，到大厅向岳父岳母行礼。然而，当周的父母看到这对新人时，他们惊呆了。他们没有成为一个英俊的男人，而是变成了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男人用的是“替换计划”。那个帅哥其实是郑家雇的戏子。

第二次见面后，我怒不可遏，就没跟任何人谈判。周甚至放声大哭，依依不舍地坐上了轿子。新郎羞愧得像只木头鸡。既然酒席已经安排好了，客人也邀请了，不结婚多可惜啊！而且，周以前打过官司，名声不好。结婚就好了！

在这一点上，父母也很无奈。周家再闹，怎么做人？所以，周的父母还是命令赶紧上了轿子。至于周的后续，就不得而知了。

总结:

周氏姐妹提起的几起诉讼，说明了新旧时代中国法律实践的不成熟甚至荒谬。许多司法官员对新法知之甚少，胡乱解释，其中冤假错案、荒谬判决层出不穷。周家姐妹很幸运。他们遇到了大律师曹儒林，最后侥幸逃脱。

然而好景不长。我的妹妹周因情杀被处死，我的妹妹周因被调换而不得不接受不幸的婚姻。周姐妹过于奔放的性格，在相对遭殃的民国社会，必然面临悲剧命运。曹儒林能救周氏姐妹一时，如何能救她们一辈子？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今天，女性仍然不是强奸的主体。除了极少数情况，女性不能被判强奸罪。根据法无明文不为罪的原则，“强奸”男性行为不构成犯罪，当然不构成强奸罪，甚至猥亵罪也难以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