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侦案件律师费用大概多少(毛立新：律师刑事业务六大趋势，未来刑辩收费市场趋于萎缩)

编者按

2021年5月15日，由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研究中心、法宣在线、何英法学会联合主办，德恒法律、公共关系、法律艺术文化、何志、法制报社协办的第五届中国律师发展论坛暨2021贵客年会在成都召开。

本次大会的嘉宾就我和我们的律师行业、我的律师法、我的律师人生、我和我们律所的发展、我的律师职业、我和我的律所的平台、我的律师制度的发展历程等七个话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北京市“刑事十辩手”杨匡生、、钱列阳、刘卫东、、赵运恒、毛立新、朱永辉、毛等应邀出席会议，并在“我的律师和我的职业”单元作了主题发言。

以下是北京尚权律师事务所主任毛立新律师在“我的律师和我的职业”板块的发言，整理出版，供大家参考。

毛立新

北京尚权律师事务所主任

大家下午好！这个模块是“我和我的律师专业”。主讲人多为刑事辩护律师，主要讲的是刑事专业。前两个单元，很多律师讲的是了解情况，顺势而为。下面，我就谈谈对我国刑事业务发展趋势的大致看法，不一定正确，供大家参考。

第一个趋势:市场分化，法律援助覆盖80%的刑事案件，委托辩护占比不到20%

2017年10月起，我国开始实行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目前，该做法仅涵盖普通程序的一审、二审和再审程序，而审前程序和简易速裁程序尚未涵盖。所以目前我国刑事案件的辩护率总体来说还是不算太高的，我估计大致在30%左右。

从世界上法治先进的实践来看，刑事案件辩护率几乎是100%，未来中国也是如此。另一方面，从日、美、英等国的统计数据和实践来看，法律援助辩护占总数的80%以上，只有不到20%的案件是当事人自己委托的。根据东南大学王路生教授对一审裁判文书的大数据分析，在我国有辩护人的一审案件中，自行指定辩护人的比例为19.41%，不足两成。

也就是说，未来的刑事辩护市场是两个市场:80%是法律援助市场，只有20%是自行委托辩护市场。而且从统计数据来看，轻罪案件越多，当事人委托自己辩护的意愿越低。例如，在日本，地方法院的私人辩护比例约为20%，而简易法院的比例降至8%左右。中国的刑事案件结构恰恰是轻罪比重越来越大。

随着我国刑事法治的进步和法律援助的发展，用不了多久就能实现刑事案件律师辩护的全覆盖。从这个角度看，刑事辩护业务总量增加是必然的，但同时要认识到，80%的案件其实是法律援助和政府购买法律服务的市场，只有20%的案件是自委托、自付费的市场，这20%的案件最多只有5%是付费能力较高的。

因此，从法治发达的历史趋势来看，刑事辩护费市场长期来看会逐渐萎缩，最终80%的市场会让位于法律援助。因此，以低收费、高周转为经营策略的刑事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在未来的生存机会和空上必然面临严峻的挑战，最终不得不转型以法律援助为主业；只有定位于中高端和更大区域市场的刑事专业所和专业律师，才能有长期的生存和发展机会。

第二个趋势:立场转移，职务犯罪和涉黑涉恶犯罪辩护面缩小空，经济犯罪和毒品犯罪辩护大有可为

从近几年的统计数据来看，我国职务犯罪总量呈逐年下降趋势。全国法院审结的一审职务犯罪(贪污贿赂、渎职犯罪):2016年4.5万件6.3万人；2018年2.8万件，3.3万人；2019年2.5万件，2.9万人；2020年将有2.2万件，2.6万人，呈逐年减少趋势。而且，根据全国纪检监察机关运用“四种形态”处理违法违纪人员的统计数据，运用第四种形态(严重违纪涉嫌违法接受调查)的已经成为极少数，仅占总数的3.5%，未来职务犯罪数量还将继续下降。此外，在监察法实施的大背景下，监察委的调查卷宗基本决定了后续的程序活动和诉讼结果，职务犯罪空的辩护日益严密。

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和今后常态化的背景下，黑恶势力犯罪认定的实体门槛、证据和程序要求大幅降低，公检法合作的工作格局导致此类案件辩护时间空减少，难度增加。

相对而言，有大量的空抗辩事由，分别是刑法第三章规定的“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罪”和第六章第七节规定的“毒品犯罪”。此类案件的法律性质存在争议且不敏感，当事人有较强的支付能力和意愿，成为一线刑事辩护律师的主阵地和战场。

第三个趋势:模式调整，协商辩护成为主流，量刑辩护更加精细化

近年来，我国犯罪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判处轻缓刑(包括缓刑、拘役、管制、单次附加刑和免予刑事处罚)的案件比例越来越大，目前已接近50%。但是，判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罪，目前只占10%左右。

相应地，刑事司法处理犯罪的方式和方法也在调整和变化，其中最重要的是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建立和推广。最高人民检察院今年的工作报告显示，2020年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案件，86.8%已由检察机关审查起诉。检察机关提出的量刑建议，法院采纳了94.9%。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实施，带来了刑事辩护方式的重大调整:从对抗辩护到协商辩护；大部分案件以量刑辩护为主，量刑辩护趋于精细化。这就需要广大刑事律师适应形势的变化，学会掌握协商辩护和量刑辩护的方法和技巧，通过辩诉交易为当事人争取最大利益。

第四个趋势:舞台前移，审前辩护和逮捕前辩护越来越重要

案件一旦到了审判阶段，要求一个清白的结果是极其困难的。中国法院的无罪开释率一直处于很低的水平。最高人民法院2021年工作报告显示，2020年，全国法院审结一审刑事案件111.6万件，判处罪犯152.7万人。依法宣告656名公诉案件被告人和384名自诉案件被告人无罪。也就是说无罪开释率是万分之6.8(包括公诉和自诉)，其中公诉案件的无罪开释率是万分之4.3。

在预审阶段，不被逮捕或起诉的概率要大得多。最高人民检察院2021年工作报告显示，2020年，全国检察机关批准逮捕各类犯罪嫌疑人770561人，不批准逮捕233065人，不批准逮捕率23.3%。同比提高0.9个百分点。共起诉1572971人，不起诉249312人，不起诉率13.7%，同比上升4.2个百分点。可见defense 空的预审阶段是比较大的。

特别是检察机关实行“批捕起诉一体化”后，批捕后不起诉的可能性降低，批捕成为刑事案件的关键点和分水岭，批捕前“黄金37天”的重要性日益凸显。

第五个趋势:要求更高，刑事司法分工更细，刑事辩护更专业化、精细化

从检察和法院机构改革的趋势来看，都在加强业务和队伍的专业化。检察机关“批捕起诉一体化”后，根据案件类型设置了很多专门的刑事办案机构，检察官不再办理所有的刑事案件，而是专注于某几个案件。除了专门的刑事审判机构，法院近年来还设立了互联网法院、知识产权法院、金融法院等专门的审判机构。这些都表明检察和法院正在加强职业化建设。

以公安机关为主体的侦查机关专业化由来已久。公安机关的侦查部门早已分为刑侦、经侦、禁毒、网侦等专业化程度较高的专门部门。

据此，刑事辩护只有专业化、精细化，才能与公检法、刑事执法、司法部门有效衔接和沟通，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占据一席之地。“全能”律师越来越不能满足刑事辩护的要求。

第六个趋势:合规兴起，刑事合规业务蓬勃发展

近年来，刑事遵从的理论研究如火如荼。但由于缺乏法律激励机制，即我国立法没有规定有效的合规计划可以为涉嫌犯罪的企业寻求不起诉、不认罪、获得刑罚救济或暂缓起诉提供依据。因此，刑事合规业务很难成为大多数企业的硬需求，处于“雷声大雨点小”的状态。

但从去年开始，情况有所不同。2020年3月起，最高人民检察院在江苏浦东、金山、张家港、山东郯城、南山、深圳、广东宝安等6个基层检察院首次开展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试点单位对参与经营犯罪、依法不能逮捕、不能起诉、不能判处实刑的私营企业负责人提出缓刑的量刑建议。同时，探索监督涉事企业合规管理，推进“严管”制度化，防止“爱”的滥用。今年4月，第二次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启动。改革范围扩大到北京、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湖北、湖南、广东等十个省(直辖市)。

更重要的是，改革试点的最终目标是探索建立企业附条件不起诉制度，2022年第二次试点结束后，全国人大常委会有望正式授权检察机关开展“企业附条件不起诉”制度改革试点。这意味着企业刑事遵从和附条件不起诉将正式进入我国的立法和司法实践，相应的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的修改也将提上日程。有了立法激励机制，企业的合规需求将被激发，律师合规业务必然蓬勃发展，成为律师业务发展的新蓝海。当然可以。要做好刑事合规业务，需要一个律师团队紧密合作，具备完善的知识结构和综合服务能力，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这并不容易。

这些我就分享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