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经济法心得(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动实践)

来源:人民日报-人民日报

浙江省义乌市鸡鸣山社区的居民在讨论反对食物浪费的法律草案。卢·陈豪照片

基层立法的联系点是人民民主在全过程中的生动实践。

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设立的首批基层立法联系点之一。2019年11月2日，***总书记与正在参加法律草案征求意见的社区居民代表亲切交流，明确指出:“我们走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全过程民主”。

2015年，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在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设立了首批4个基层立法联系点。此后，立法机关在整个立法过程中，在法律草案的立项、起草、调研、宣传等每个环节，都通过立法联系点听取基层民众“原汁原味”的意见和建议。

6年多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立法联系点从无到有，从最初的4个发展到22个，涉及21个省(区、市)，带动各地建立了4700多个基层立法联系点。

通过基层立法的联系点，人民的意见和建议可以直接到达立法机关，保证了立法能够直接反映和体现民情、民意、民智、民心，真正实现人民参与立法、人民制定法律，从而保证人民当家作主。

——题词

初春阳光明媚的日子格外温暖。走进上海长宁区虹桥街道古北市民中心，我的目光立刻被一个展示架吸引。

对民法典、国歌法、行政处罚法修订草案的意见(听取意见203条，采纳6条)...

这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虹桥基层立法联系点所在地。这个陈列架展示了在这个立法联络点咨询过的法律和已被采纳的意见。

每一段文字都装裱得很精致，似乎在触摸和阅读时都能感受到法字里行间涌动的热情和期待。

年过八旬的居民夏云龙站在展示架前，拿出老花镜戴上。他俯下身，仔细看着法律意见书，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当他看到《国歌法》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夏云龙老人在研讨会上就国歌法征求意见时提出:“公民参加重大会议，不仅要升国旗、奏国歌，还要唱国歌，更好地表达对祖国的热爱。”

他的建议最终被采纳，《国歌法》第五条规定:“提倡公民和组织在适当的场合奏唱国歌，表达爱国情怀。”

这个故事不仅在这里可以听到，在各地基层立法的联系点也可以听到。

“建立基层立法联系点，就是要把听取意见的触角延伸到基层，把公众参与直接引入立法程序，拓宽社会各方有序参与立法的途径和方式。”NPC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孙振平说。

在地方经验的基础上，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修订完善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规则，各地出台地方工作办法，使基层立法联系点建设规范化、制度化，为人民民主全程化发展提供坚实的制度基础。

立法这样的大事，也会考虑居民家长的短见。

2021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浙江省义乌市稠江街道金都社区的会议室里，居民们对噪声污染防治法草案相关建议的讨论如火如荼。

“有些噪音污染不仅影响人，还影响动物、建筑、生态等。在整个环境中。建议扩大噪声污染防治范围。”

“我认为应该建立自动检测设施，有针对性地控制噪音污染。”

…………

演讲者都很热情，听众频频点头，大家都插话互相讨论。场面非常热闹。

“小区里有人在家里娱乐健身，产生的噪音也会打扰邻居。”说到激动处，一个大姐站起来，指着屋顶画了一幅画。“比如楼上邻居经常在家健身，‘咚咚’的噪音会影响家人休息。法律也应该为室内噪音设定标准。”

在这一天的讨论中，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会议桌一角，立法信息联络员应宝才在笔记本上不停地记着笔记。

趁着短暂的课间休息，英宝才赶紧停笔，搓着发酸的手指。

休息的同时，应宝才及时向记者介绍情况:“每次有立法咨询，我们都会组织这样的座谈会。大家坐在一起，互相讨论，互相启发，碰撞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想法。”

“刚设立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时候，我们给社区居民发了收集立法意见的表格，很多人根本不理会。甚至有人说，‘立法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也能参与？‘怎么会考虑我们父母的短见？’金都社区党支部书记陈娟芳忍不住插嘴。

面对这种情况，应宝才介绍，他尽力让大家看到立法反馈的结果。反食物浪费法，医生法，兵役法，家庭教育促进法...每一部新法出台后，英保财都第一时间收集基层立法联系点反馈的立法意见已被吸收的信息，并向社区居民宣传。

说到激动处，应宝才还回忆起自己之前在征求地方法规意见时提出的一个“妙招”:“义乌也是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基层立法的联系点。《浙江省快递业促进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的时候，我就待在小区的快递点。拿快递的住户过来的时候，我问他‘你对快递服务有什么意见吗？’慢慢的，几个人提出了一些意见。后来有居民提出‘禁止暴力分拣’，因为送来的化妆品坏了，这个意见被最终的规定采纳。"

天快黑了，金都社区的这个座谈会也接近尾声了。

“大家的意见可能很小，但这些都是老百姓最真实的想法，最热切的期待，最关心的问题。”金都社区居民张婷婷说。

“基层立法联系点的独特性和显著性在于其对立法的‘直通车’功能。你有什么意见，是赞成还是反对，都可以通过基层立法联系点向立法机关反映。”义乌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丁正说。

来自一线的经验总结和专业意见是非常宝贵的立法资源。

“下列事项的当事人因经济困难没有委托代理人的，可以向法律援助机构申请法律援助:…………(五)请求确认劳动关系或者支付劳动报酬。”

拿着一本法律援助法，陈晓晓轻轻地读着这样一条规定，一边读，一边用手指敲打着书页。

陈晓晓是浙江稠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也承担着浙江省义乌市农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的法律援助工作。

“去年2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义乌基层立法联系点就法律援助法草案向我们征求意见。作为一名长期从事法律援助工作的律师，我认为草案一审稿中因经济困难可以申请法律援助的事项范围应当适当扩大。其中，本条第五项‘请求支付劳动报酬’，还应当包括确认劳动关系。”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陈晓晓谈到了他代理的一个案子。

王是义乌的一名农民工。一天，在装卸货物时，王不慎摔倒，手臂骨折受伤。之后雇主给了他5000块钱，他也就不再管了。王想去法院起诉，要求按工伤赔偿。但此时他失去了经济来源，加上垫付的医药费，无力支付诉讼费用，于是想到了申请法律援助。

“王没有与用人单位签订劳动合同。如果要按工伤起诉赔偿，首先要通过仲裁或诉讼确认他们之间存在劳动关系。”陈晓晓介绍，“但根据当时生效的法律援助条例，这种情况的劳动关系确认不在向法律援助机构申请法律援助的范围之内。”

在与她的团队讨论后，伸出了援助之手，帮助王维权。从仲裁到确认劳动关系再到诉讼赔偿，从申请工伤认定再到劳动能力鉴定，从一二审再到再审，王终于得到了令他满意的赔偿。

看着王送来的感谢信和锦旗，感到欣慰，也有了更深入的思考。

“在义乌这样的城市，有很多农民工。有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及时签订劳动合同，但在受到伤害或维权时，需要先确认劳动关系。”陈晓晓说，“毕竟，律师的个人力量是有限的。如果法律援助法正式出台，可以扩大劳动者申请法律援助的事项，从机制上保障这一群体的权利。”

因此，陈晓晓和他的同事在基层立法联系点收集意见时提交了这份意见。

这些来自一线的经验总结和专业意见，是非常宝贵的立法资源。

上海繁华的虹桥商务区，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那天中午，在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文华国际大厦一楼的党群联络服务站，一场讨论正在进行。

“在推动二氧化碳排放峰值和碳中和的过程中，企业应该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我认为有必要在公司法中做出明确规定，增加申报碳排放和资源消耗的内容。”“是否可以通过统一的公示平台对公司法定代表人的权利限制进行公示或登记，方便后续查询和举证？”……

讨论热烈而专业，楼里很多路人听了，挤进了小会议室。他们中的一些人忍不住问问题，打断了我的话。

“这是文华国际大厦党支部组织的‘正午时分’活动。平时我们就利用午休时间，一起讨论交流工作经验和心得。”上海康铭律师事务所律师、文华国际大厦党支部书记吴欣辉说，“今天‘中午一小时’的内容有些不同，讨论的话题是公司法的修改。”

原来，现在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就公司法修改征求意见的时候了。作为立法联络点的信息员，吴欣辉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职业经验，在大楼里组织律师、公司高管和部分员工讨论公司法修订草案，提出修改法律的建议。

“虹桥街有很多企业。他们处在企业管理的第一线，有相当多的立法意见可以反馈。”虹桥街道人大工委副主任凌燕说，“为了充分利用丰富的资源，我们通过党群联络服务站、人大代表联络站的日常组织活动，收集整理这些生动、专业的意见，这是收集立法意见的一个重要成果。”

正是在这种循序渐进、润物细无声的过程中，共识更加广泛地凝聚，民主立法的实践基础进一步夯实。

通过互联网，最高立法机关与基层民众紧密联系在一起。

“通过网络，能不能直接给‘高大上’的立法提意见？”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字，方泽静忍不住喊了出来，她的语气既激动又有些意外。

方静是江苏省昆山第二中等职业学校的一名教师。作为一个昆山人，“昆山论坛”是她经常浏览的网站。2021年9月的一天，方泽静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昆山论坛。登录网页后，她的目光被置顶帖子的标题吸引——“家庭教育促进法草案需要你的建议！昆山网友都来提建议了。”原来，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昆山基层立法联系点通过网络征集了公众对家庭教育促进法二审稿的意见。

经过一番疑惑和犹豫，方泽静仔细看了看帖子的内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既然让我们对法律提意见，那我就认真提一些建议吧！”她开始研究家庭教育促进法草案文本。

“作为学校的政治老师，平时的教学经历让我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多。”结合自身工作，方泽静发现留守儿童的家庭教育亟待解决，而当时的草案对这部分缺乏相关规定。

“有一次，班上一个学生在课堂上打闹，影响很坏。我本想好好教育他，告诉他从小父母就教导我们，在公共场合要尊重别人。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说，我爸妈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见面。没人教我怎么做！”方静说，听到这话后，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教育这个学生。

通过和同事的交流，方泽静发现这种情况在学校普遍存在。学校很多“问题学生”都是家庭教育缺失造成的。

方泽静坐在电脑前，找到之前看过的帖子，在立法建议下面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建议:“要更加关注留守儿童和其他困境儿童的家庭教育。建议发挥相关社会福利机构的作用，确保特殊群体的家庭教育得到应有的支持、引导和帮助。”

这样，通过互联网，最高立法机关与基层紧密联系在一起。

一个月后，北京，人民大会堂，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宪法和法律委员会经过研究，建议增加规定:’.....为留守未成年人和困境未成年人家庭建档立卡，提供生活救助、创业就业扶持等服务，为留守未成年人和困境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开展家庭教育创造条件。" "

方静可能不知道，她的建议在全国人大宪法和法律委员会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的关于家庭教育促进法草案审议结果的报告中得到了体现，随后被正式采纳为家庭教育促进法的条款。

网上征求立法建议，一种快速、完整、及时的交换立法意见的方式，很快在全国蔓延开来。

这一天，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召开反垄断法修正案草案意见征询座谈会。

本来是一次普通的咨询，会上却出现了几位“云”嘉宾。

“企业界和律师提出的独到的意见和建议，很有针对性，很有启发性。”会场大屏幕上，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经济法室相关负责人回应了代表们的发言。

本次咨询会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基层立法点首次实现“直播立法、联动立法”，将各级声音以视频的形式传递给全国人大立法机关，实现了各方代表的“多层次互动”。

“相比单向收集和上报意见，网上‘直播立法’的形式有更多的互动沟通过程。群众可以现场就相关问题提问，立法者也可以及时询问和了解更详细的建议。”上海市发改委虹桥街道挂职干部李中·举人说。

既是一堂全程人民民主的实践课，也是一堂生动的法治宣传课。

几年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就《未成年人保护法》、《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等几部法律草案，征集华东政法大学附属中学学生的意见。此前，学生对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的意见被吸收采纳。

多次参与立法意见征求，华东政法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也上了一堂生动的“法治实践课”。

“比如最近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订草案，为了出好主意，学校邀请了华东政法大学的相关专家给同学们做专题讲座和培训，让大家了解相关法律知识，熟悉全国人大的立法流程。后来学生会组织了几次研讨会，结合自己现有的知识和生活经验，对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订草案的修改提出了很多建议。”华东政法大学附属中学学生会主席陈依琳说:“通过几次参与立法实践，学生们学到了很多法律知识，培养了对法律学习的浓厚兴趣。”

一颗法治的种子在青少年心中种下，开始生根发芽，破土生长。

孩子们不仅学习法律，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社会上宣传法律知识，努力营造学习法律、崇拜法律的法治氛围。

“不满几周岁的未成年人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应当由其法定代理人代理实施民事法律行为？”“向人民法院申请保护民事权利的诉讼时效是多少年？”

学生清脆的声音不断吸引路人的目光。这一天，陈依琳和她的同学们来到新华街牛桥社区，举行“民法典有奖知识问答”。在华东政法大学学生的帮助和培训下，陈依琳和她的同学组成了一支法律援助队，走进社区宣传和普及法律。

“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尊法、学法、守法、用法的队伍中来。”陈玉林说。

基层立法的联系点既是全程人民民主的实践课堂，也是社会主义法治的宣传课堂。

“通过参与立法，我们的热情被激发出来，我们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法律问题。几个老人做了几十页的法律学习笔记！”长宁区虹桥街道爱建居民区党总支书记徐秀说，“现在不仅是立法，还有群众对社会管理各方面的建议，比如上海的垃圾分类政策、人才引进计划等。，或者对政府措施的意见，也会通过基层立法联系点反映给人大和政府部门。”

…………

“作为一名普通公民，你参与立法活动的最大收获是什么？”采访结束时，记者问。

“过去我在课堂上讲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讲人民当家作主。学生总问，这些好的制度真的能执行吗，人大能真正体现人民意志吗？”方静说，“以后我可以用自己的经历告诉学生，法律的制定是听取了人民的声音，考虑了人民的诉求。这真是人民民主在全过程的生动实践。”

排版:张芳曼

小接触点，大民主舞台(记者手记)

“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为了装饰，而是为了解决人民需要解决的问题。”人民有序而广泛的参与是人民民主全过程的应有之义。人民民主的全过程不仅体现在完整的制度设计上，也体现在完整的参与实践上。走进基层立法的联系点，能真切感受到这里的故事是人民民主在全过程的生动实践。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居民开始关注学习法律知识和立法进展，并积极向NPC人大代表和基层立法联系点反映意见。这种变化在于，真正实现了基层立法联系点的“直通车”功能。基层群众从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事例中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全过程的人民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有用的社会主义民主。

人民民主是围绕全过程的。设置基层立法联系点，推动民主立法、开门立法的深化，群众可以向立法机关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最热切的期盼、最关心的问题。

通过立法“直通车”，在参与、学习和实践过程中，培养了基层群众的民主法治意识，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这种意识和力量，通过民主程序，为立法、决策、管理和监督提供了丰富而宝贵的资源。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各项制度都是在人民参与下不断实施、深化、创新和发展的。

小接触点，大民主舞台。我们欣喜地看到，人民参与民主实践越来越广泛，通过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表达的意愿越来越充分。相信随着制度载体的不断丰富和参与渠道的不断拓展，人民民主的整个进程将不断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人民日报》(2022年03月03日第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