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起诉警察局吗(未打疫苗禁入政务大厅起争执，甘肃男子起诉派出所：首次开庭派出所负责人未出庭应诉，当事人要求再次开庭)

作者|李

编辑|信仰

国内首例因未接种疫苗被禁止进入政务大厅引发的行政纠纷案，在甘肃省永靖县人民法院正式开庭。

甘肃男子李强此前因未接种疫苗，被禁止进入甘肃省临夏市政务大厅。工作人员表示，由于当地“两码联检”文件要求，禁止未接种新冠肺炎疫苗的人员进入相关场所。在与工作人员发生争执后，李强被当地政府以扰乱单位办公秩序为由，处以行政警告。

政务大厅门口展示的公告文件有工作人员执行“两码联查”

李强认为，政务中心的政策文件本身违法，派出所行政警告的处罚不当。于是，他依法向永靖县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要求派出所撤销相应的行政处罚决定。

记者了解到，当地“两码联查”文件已经废止。9月22日，临夏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表示，上述“两码联查”通知文件“与相关政策不符，即日起废止”。

10月22日，永靖县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法庭没有当庭宣判结果。

永靖县人民法院官方网站开通公告

9月2日，李强及其亲属到临夏市人民政府行政服务中心办理业务，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下。

工作人员发现他没有接种过新冠肺炎疫苗，立即拒绝李强进入，依据是当地疫情指挥部下发的文件《关于全市重点公共场所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两院联合检查”的紧急通知》。

文件要求，工作人员要对进入政务大厅、公交车站、宾馆、学校等全市重点场所的人员进行疫情防控编码检查，显示未接种新冠肺炎疫苗的人员禁止进入。文件的正式执行日期是8月20日。

李强在现场看到了临夏市“两码联检”文件的复印件。

李强知道，卫健委多次强调预防接种应遵循“知情、同意、自愿”的原则，认为不能以未接种疫苗作为拒绝进入公共场所工作的理由。

因此，李强与工作人员发生争执，期间另一名工作人员在拍摄现场试图抢夺李强的手机。随后，李强拨打了市长热线和110，但三次报警后，警方都没有报警，让李强先联系相关部门。市长热线接通后，无人发言。李强说，警察最后赶到现场，可能是因为联系了政务中心。

最后，民警当场口头传唤了李强。李强告诉记者，到了派出所后，警察想让他承认错误，但他坚称自己的行为没问题。随后，民警带着李强去市人民医院做了自费核酸检测，虽然当时李强已经在临夏生活了两个月，健康码一直是绿色。

回来后，民警对李强进行了审讯。李强在行政起诉状中供认了自己，期间他坐在固定在地板上的铁椅子上，手脚被固定。警察也多次训斥自己。

传唤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警方还为李强录了十个指纹、采血、拍照、声纹记录、虹膜采集。整个传唤过程持续了24小时左右。

9月3日17时左右，警方对李强作出治安行政处罚警告决定。

相关公安局出具的行政处罚决定书

“显然没有错。如果给我行政处罚，我感觉心里不是个东西。”李强决定提起行政诉讼。9月13日，李强正式向永靖县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撤销行政处罚决定。

10月22日上午9点，永靖县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审理此案。

李强告诉记者，原告只自己出庭，被告由三名代理人出庭。相关派出所所长、副所长因公务未出庭。另外六名警察局工作人员参加了会议。

因律师未到庭，原告对被告的证据进行了书面质证，由原告李强当庭宣读。

原告认为，李强没有妨碍政务大厅的工作。他主动配合要求颁发卫生法典，但在被禁止入内后才依据中央政策作出理论。因此认定李强“不听劝阻，执意进入政务大厅”，是没有根据的，也不符合实际。

律师同时指出，前述两码联合调查文件已于9月22日正式封禁，可以说明李强的理论和投诉行为是正确的。最后，律师提出，相关派出所出具的处罚决定“认定的主要事实与证据不符，执法程序违法，适用法律错误”。

临夏市疫情指挥部发文废止“两码联查”相关文件。

此外，律师还申请了另一次听证会。

永靖县人民法院没有当庭宣判，表示将择日宣判。关于再次开庭的请求没有得到明确答复。

目前，李强已经回到家中，等待最终的审判结果。“无论是从时间成本、经济成本还是精神成本来看，我认为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李强告诉记者，他的初衷是维护基本权利，不受委屈，这一点从未改变。我非常支持政府的各项工作，也相信的决策。只是希望在制定一些政策的时候，能听听民众的声音。“毕竟，为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付出代价的是老百姓。”

除提起诉讼外，北京市华谊律师事务所本案律师曲、浙江五联律师事务所律师向国务院办公厅、卫生健康委员会、甘肃省政府办公厅、临夏回族自治州政府和各级人大常委会提交了对前述文件进行合法性审查的建议，希望撤销与法律、行政法规相抵触的内容。

10月11日，临夏市人大法工委工作人员电话通知徐立平，临夏“两码联检”文件已于9月16日停止使用。9月22日，临夏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文，称上述“两码联查”通知文件“与相关政策不符，即日起废止”。

曲认为，发出处罚决定书的前提是李强本人有违法行为。但现在临夏市的“两码联查”文件已经废止，这说明李强要求进入政务大厅并不涉嫌违法，他本人除了拍照、辩论之外也没有过激行为。至于聚众观看，本质上是政务中心的违法行为，因此曲认为，应当撤销派出所的行政处罚。

但派出所10月3日的行政回复称，该案“事实清楚，处罚适当”。

派出所表示，对李强行政警告的处罚只是对其扰乱单位秩序的违法行为作出的决定，并未将临夏市“两码联查”文件作为处罚依据。事发当天，原告李强继续与工作人员纠缠，造成政务大厅秩序混乱、人员滞留，并引发群众围观。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对李强扰乱单位秩序给予行政警告处分是正确的。

10月2日，开庭前一天晚上，李强提前入住法院附近的一家酒店，以免因疫情而不能按时出庭。但两位辩护律师都不在家，因疫情无法出庭。他告诉记者，这是他第一次“打官司”。“你说不会乱，是乱了点，但是乱了也没用，硬着头皮上吧。”

他的父母非常害怕李强和派出所之间的这种“冲突”，不想让他的儿子冒险起诉派出所。但在李强的坚持下，他的父母慢慢接受了，并帮助李强拒绝了亲朋好友的善意劝告。“我们管不了我儿子的工作。”

李强也担心和派出所对抗会影响家人。但是“我没办法。如果每个人都害怕不去做，事情就永远不会改变”。李强说，希望有人站出来，为以后类似的事情做个参考。否则，他担心“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就不能确定上次的疫情没有把人击倒。相反，这种条条框框限制了人们的行动和经济方面。”

李强的担心并非多余。禁止未接种疫苗人员进入公共场所的不仅仅是临夏。

记者发现，8月份是各地推出“两码联检”政策的集中月份。广西、江西、安徽、甘肃、河北等省份相继宣布实施“两码联检”措施。

各地规定不一，但要求所有未接种人员在进入前登记个人信息。南宁、柳州、梧州、钦州等地禁止或“原则上不准进入”疫情防控重点公共场所；河北定州“无故拒绝接种新冠肺炎疫苗者，将纳入个人诚信记录”。

就“两法联合调查”所涉及的法律问题，曲律师与北京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等法学专家和实务界人士进行了专题研讨。

根据《疫苗管理法》规定，未纳入免疫规划目录的疫苗，应当在自愿的基础上进行接种。

北京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沈懿在本案法律研讨会上指出，新冠肺炎疫苗属于非免疫规划疫苗性质，可以推断公民没有接种义务。“是否接种疫苗是公民的权利，不是义务。也就是说，我可以打疫苗，也可以不打，任何人都不能强迫我打疫苗，任何机构都无权这样做。”

沈懿认为，“(临夏市发出的)两码联合调查通知书于法无据，超越了疫情防控指挥部的权限。”

沈懿对这份文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人们频繁参与是否是要求强制接种新冠肺炎疫苗的充分理由？他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也不是派出所或者临夏市能做的决定。应由卫健委提出，报国务院批准公布后，方可进行强制接种。

卫健委强调，杜绝二码联查和强制接种捆绑是绝对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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